无效求助,唐秋水把手机重新放回枕边。
接着,啪嗒,啪嗒,她听到了两下关灯的声音。
梁渠的脚步逐渐往她的方向逼近。
唐秋水屏息捏了捏被缘,火速闭上眼睛。
片刻后,身侧很明显地塌陷了一下。伴着一阵窸窣的声响,梁渠躺到了这张床的另一半空间,她的旁边。
“睡着了?”唐秋水听到他的气音。
她“嗯”了声,双目紧闭,看上去像在说梦话。
梁渠唇微挑,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往她这边翻身过来。
唐秋水被他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总算睁开了眼睛,磕巴问:“你想干、干嘛?”
梁渠说:“关灯。”
唐秋水还是问:“关灯干嘛?”
梁渠语气理所当然:“睡觉啊。”
他指的是休息,入眠,养精蓄锐。然而唐秋水理解的睡觉却不是这些意思,她急声阻止:“不行,我还不困。”
梁渠观察她反应,结合她刚刚的装睡,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非但不澄清还存心逗她:“那做点别的?”
唐秋水咽了一下口水:“做……什么?”
梁渠撑着手臂,压低声音:“你说呢,男女朋友躺一张床上还能做什么?”
说着他直接俯身下来。
唐秋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手紧紧攥住了身前的被子,攥出了大片的褶印。
梁渠闷笑一声,指出:“你脸好红。”
唐秋水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瞥他,又飞快地阖上,嘴里胡乱碎碎念:“我就是太热了,哎呀你家怎么这么热啊,真不愧是海岛公寓……”
她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梁渠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
就一下,亲完他就躺回了她旁边。
……怎么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唐秋水翻身过去和他正对,眼睛亮莹莹的:“就这样吗?”
梁渠被她这句直白的发问逗笑:“先这样。”
他认真凝视她几秒,是解释亦是补充,“太快了,不太好。”
这次轮到他说进展,而唐秋水却被两位损友洗了脑:“啊?哪方面太快了?”
“……”梁渠往她身边挪移几分,眼神里警戒意味十足:“躺床上的时候不要随便问这种话。”
唐秋水大窘,红着脸往后避退。
梁渠追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人搂进臂弯:“别乱动,就这样。”
唐秋水像只戏水的小黄鸭,象征性地扑腾了两下,很快安静下来,窝进这个温暖的怀抱。
慢慢地,两人的呼吸变得同步,往彼此的方向靠拢沉溺。
梁渠伸手摸了摸女生铺下来的头发,忽就想到了什么:“怎么这么犯迷糊,那么大一台碎纸机看不见。”
“嗯?”他突然提到了碎纸机,唐秋水有些猝不及防。
简单回忆了一下头发被卷进碎纸机的那件事。
果然,事发当时梁渠就在附近,他什么都看到了,还帮她把那台危险的碎纸机挪了个地儿。
只不过后来唐秋水问他原因,他说是怕她工伤。
唐秋水当时就不信,现在也一样,并趁机要他重说:“你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梁渠不假思索:“想她要是工伤了我要赔钱。”
唐秋水扒拉他胳膊,张口欲咬,梁渠皱眉防守:“干嘛啊,想家暴?”
想刑讯逼供,唐秋水盯着他:“就只有这个吗,我要听你说实话。”
梁渠语气懒散:“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前后矛盾,避而不答,骗谁呢。
唐秋水四肢发力,企图推开他,和他划清界限。
架不住她这么软硬兼施,梁渠投降,说出那个事发当时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未去深究的念头:“我在想,如果帮你按中止键的是我,你会不会……”
头发被拖进去的时候,是路过的李其琪帮唐秋水按了中止键,被解救出来的唐秋水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昔日画面在眼前浮现,唐秋水控制不住地弯起嘴角:“会不会什么?”
“没什么。”
“会不会冲上去抱住你?”唐秋水替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