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去哪儿?!”今天身后传来怒喝,范宁榆暗道一句大事不好,伸手将蒋寒的小脑袋按向自己怀中,低声冲她道了句“丫头别看”,反手从袖中抽出几颗棱角锋利的金属骰子,一把朝后撒去。
骰子从空中划过,刺破空气发出嘶嘶声响,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迷魂岭弟子应声倒下。骚乱即时招来了更多人。范宁榆自知他花拳绣腿,绝对无法应付,当即弯腰将蒋寒抱起在怀里,另一手掷出一张麻将。那麻将落到地上,登时放出大量白色无味的烟雾。追上来的众人跑入烟雾之中却已不辨前路,入目之内皆是白烟。待到烟雾散尽之时,蒋寒与抱着她的范宁榆早已不见踪影。
这骚乱自是引来了重新戴上面罩的假帮主。众人见了帮主,纷纷退让。那假帮主径直走到被范宁榆击倒的两个帮众身旁,俯下身来细细查看。范宁榆的两个骰子击中他们的腹部与下肢,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力道也大至让他们无法站立,但不会致命。
因着面罩遮蔽,那假帮主的神色不为人所见,难以揣测心思,不知他心中所想究竟如何。众人皆不敢作声,只见他先是伸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骰子,又忽然抽出腰间佩剑,朝着那两个仍倒在地上的帮众腹腔的伤处刺去。
干净利落的两剑,仍是由骰子所击出的伤口,那两人这回才是小命不保。
两日后,半夜刚过三更,危漠崖与云淡正于房中好眠,忽然有人急促敲响房门。
危漠崖安抚下欲起身的云淡,独自披上外袍,开门却见清儿站在门外,仅着简单外衫,显然也是在睡梦中被要紧事唤醒,正拿着一封信,脸色焦急。
取过信粗略一览,危漠崖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将读完的信又还给清儿,严肃道:“派人去六王府通知甄不移,然后收拾东西,马上走!”
身后的云淡仍是撑着坐了起来,一脸疑惑,但并未作声。
危漠崖垂头走回到他身边,默默替他穿上衣裳,然后将人抱起便往外走。
云淡这才按捺不住,在他怀中问道:“这是作什么?”
危漠崖不语,径直抱着他往厅堂去了。入厅之后,将人又放到椅子上,轻拢起云淡那散乱着的一头灰发,替他松松垮垮地扎起一束。
云淡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忙捉住危漠崖的手掌,又问道:“发生何事了?”
此时清儿已提着一个包袱慌忙地赶了过来。危漠崖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向云淡,语气极温柔道:“你同清儿一道,往曈曚山去寻你姐姐,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