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民间和朝中也渐渐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道当初的妇孺一案,是西域的术士利用巫蛊之术在炼制丹药,其手段十分恶劣,令人骇然, 百姓愤怒。
凡事都有因果, 这炼制出来出来的药, 是为何人炼制, 如今还有一些下落不明的婴孩又在何处?
这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没有了交代。
于是很多百姓都不满意,每日依旧在京兆府门口击鼓鸣冤。
陆时安每日愁容满面, 脾气也变得有些差。
陆三夫人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待儿子回来,她忍不住前去劝:“时安啊,你这般每日不言不语, 也茶不思饭不想的,母亲真的很是担心。”
陆时安头也不抬,坐在案前一言不发。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陆时安看向自己的母亲, 问:“母亲, 姨母的事, 你相信朝廷的说法吗?”
陆三夫人闻言, 面色一窒。
“我相不相信……有什么用呢,这重要吗?你姨母是自作孽不可活。而这件案子, 朝廷已经给出了决定,时安啊……你又何必纠结呢?”
“何必纠结?”陆时安十分痛苦地抬头。
“母亲,我睡不着,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您知道吗,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日白鹤山外面,那个山洞里,那些堆积成山的尸体,那股腐烂恶臭的血腥味,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折磨我……”
陆三夫人睁大了眼:“你这是何苦,他们的痛苦、罪恶也不是你造成。”
“可我既然是京城的京兆府尹,如何能不自责!”陆时安痛苦地闭了闭目:“所以,我决定,明日我会向太子殿下请辞。”
陆三夫人大惊!
“你……时安,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中,又好不容易拼到今日这位置,娘是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过来的,你有多辛苦,娘最清楚……”
陆时安摇头,眼中写满了决绝之意:“我意已决,母亲不必再劝,我左右不了这朝政,也左右不了陆家,我自己的事,总能做一回主。”
陆时安说完,便转身离开,陆三夫人好几次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愤然离开……
次日,太子聿收到了陆时安的请辞,他没说什么,大手一挥就批了。
罢免京兆府尹绝不是小事,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想说什么,但那朱砂已经在奏折上挥了过去。
苏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一番操作下来,原本有几个想继续劝谏进言的,都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他们发现,太子殿下最近好像变了许多。
从前,殿下虽然孱弱,但是性情还算温和。
可如今这阵子,气色好了一些,这脾气……
却是越发有些暴躁了。
等所有大臣们提着心退出勤政殿,太子聿才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问:“让道长来见孤。”
身边的小太监立马应下。
没多会儿,白鹤真人就来了。
太子聿开门见山:“为何孤最近觉得,身体是强壮了些,但是心中却越发有些烦躁了起来?”
白鹤真人:“回殿下,这药驱散您体内多年的寒气,同时也带来了火气,这是正常的。”
“会好吗?”
白鹤真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归根结底还是这药不纯,若是能早些得到殿下的亲生血脉,会好很多。”
说到这事,太子聿又让人传来了身边的暗卫。
这些日子,他也让人全力以赴的去查了。
“如何?”
那暗卫的确才刚刚归来,正巧也带回了最新的消息:“启禀殿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宋氏有一儿子名叫小宝,并非宋氏亲生,而是当初在顾家村捡的遗孤。”
“顾家村……”
太子聿立刻道:“你去问母后,当初那个宫女……”
“不用问了!”太子聿还没说完,郑皇后就已经赶了过来,她脚步很急,快速道:“聿儿,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和母后说?当初那个宫女,的确是在陇州境内的灵台县附近掉落山崖的。”
太子聿眼眸震动。
“这么说……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郑皇后显然也很是激动:“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聿儿,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太子聿想了想,吩咐下去:“取纸笔来。”
燕山。
城阳军在顾堰的带领下,士气犹如当年剿灭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