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律笑道:“的确如此。”
进屋后,甜姑端上来了比过年还要丰盛的果盘和点心,能律微笑道谢:“出家人不贪图口腹之欲,女施主不必客气。”
“没事,这也不是什么荤腥之物,今日的午饭也全是素菜,小师傅一定要留下来用膳。”
“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寒暄过后,能律先办正事,他看向顾显城,顾显城还因为上次的事有些抱歉,能律却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一般,笑道:“出家人不会因为过往的事记仇,大将军请放心。”
顾显城:“倒不是因为怕您记仇,是……”
他记得上回,对方好像就看出了他心口疼的事,只是顾显城当时压根没多想,如今回头再看,倒是觉得,对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能律:“将军若有想问的,还是待先看完诊再说?”
顾显城点头:“好。”
他伸手,能律便开始给他诊脉,而甜姑在一边则屏住了呼吸,福贵和小蝶他们明显也有些紧张。
这脉诊的时间的确很长,左手结束换右手,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能律才松开。
顾显城道:“小师傅有话可以直说。”
能律笑道:“大将军不必担心,这病无需那么复杂地医治,将军若信贫僧,服用我配置的药丸,半年之后,淤块可消。”
能律说完,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只服药便可?”
甜姑有些不确定还问了一句,能律点头:“对。”
“之前贫僧也听刘大人说起过那位胡神医的方法,贫僧觉得此法过于激进,佛家讲究顺其自然,循序渐进,贫僧的法子虽然可能慢些,但相信应该会对大将军的身体更好些。”
甜姑听了这话,都有些激动了。
顾显城淡定一些,问道:“那半年之后,淤块消失后,本将的记忆还会恢复吗?”
“当然。”能律点头:“这淤肿是导致大将军失忆的根本原因,根源解决了,一切自然也迎刃而解。”
顾显城点头:“好,那就听小师傅的。”
能律微笑:“好,那小僧就去准备药材。”
院子里的人都十分激动,大将军的旧疾有救了,而且根本不用那么偏激的法子!
甜姑自然是最高兴的,二话不说就去准备饭菜,她不知道怎么用别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感谢,只好用最质朴的方式!
能律也没拒绝,在这里留了一顿午膳。
吃过膳后,顾显城找到机会与他单独聊了两句。
像是看出顾显城心中疑惑,能律笑道:“之前见将军深受心病困扰,现在应该好了许多。”
“心病?”顾显城不解,他与甜甜之间的羁绊算心病?
能律微笑:“算,但也不算,还是那句话,凡事有因果,佛家讲究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其实这件事倒不算最要紧的,您不必再因为它烦恼了,将来有缘分,自然会真相大白、迎刃而解。”
顾显城不说话了,片刻后又问:“那小师傅觉得,什么对本将来说是最要紧的。”
能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是因果,但是这次,无人能帮将军,贫僧也无能为力,天机不可泄露,但相信将军吉人天相,定能化解。”
顾显城大概能听出这话里的隐藏意思,那便是说他命中有一劫难?
甜姑走了过来,两人对话戛然而止,甜姑笑道:“小师傅不着急走吧,晚膳时我还准备了一些爽口的小菜,您留下用晚膳?”
能律却笑着摇头:“下午还与别家有约,就不麻烦女施主了,待药配好,我自然会送来,届时再用施主准备的晚饭吧。”
甜姑也不勉强:“那也好,多谢小师傅。”
顾显城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到了院门口,能律回头道:“将军不必相送了,最近京中不太平,多事之秋,将军定要小心身后。”
顾显城耳尖一动,还不待细问,能律就转身走了,顾显城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回到了宅院。
一下午的时间,甜姑心情明显极好。
顾显城也跟着受了感染:“就这么高兴?”
她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就差没哼着小曲唱歌了,顾显城见她这么高兴,也不由得扬起唇角,甜姑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就差跟着去净室了。
这样的情况旁人看在眼里,当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小蝶福贵他们也不会说,只是离得远远的,同时也会自家主子高兴。
顾显城生病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梁承帝的耳朵里,梁承帝有些吃惊,道:“太医去瞧了没有?”
黄德全:“去了,但是大将军说有胡大夫在,不需要太医。”
梁承帝是知道胡忌的,点头道:“那便让他来见朕。”
“是。”
半个时辰后,胡忌进宫。
他郁闷的要死,自从回京,他就倒霉事不断,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大将军了,哪里有空给顾显城去诊治,但是来的路上,他自然是受到了城阳军的“招呼”,又不愿被陛下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荒废,只好配合着“撒谎”,称大将军的确病了,需要休养。
梁承帝听后便仔仔细细地将顾显城如今的病情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