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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舱乘客不多,钟轻斐望着窗外的云海,发呆,直到空姐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钟小姐,您是否需要喝点什么。
钟轻斐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需要。
调整了一下座椅,半躺着,点开面前的小电视,搜索秦景文的电影,从他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开始播放,钟轻斐看得很专注。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落地京市国际机场已经是二十五号的凌晨五点半。
天空依旧很黑,机场却灯火通明,钟轻斐揉了揉困顿的双眼,在飞机上一秒钟都没睡,下了飞机走过廊桥,才真正有实感自己已经回来了。
穿上准备好的羽绒服,推上行李前往机场停车场。
坐上驾驶座,钟轻斐开始后悔这个匆忙地不能再匆忙的决定,回来干什么呢?什么都干不了。
薄雾腾升,天色灰蒙蒙的,似是黎明前的黑暗,钟轻斐秉持着中国人的传统美德,来都来了,那就朝着目的地进发吧。
一路上,钟轻斐遇到的都是红灯,似乎在阻拦她的脚步,等待绿灯的间隙,她撑着脑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她有点儿昏昏欲睡,强撑着开到誊璟园,找了个能看到小区大门的地儿,熄火停车。
趴在方向盘上,脸朝着小区门口,盯得出了神。
“咚咚咚”,被敲窗户的声音唤回神智,钟轻斐瞧见不知何时交警叔叔站在她的车门旁,一脸严肃地指着前面的禁停标志。
刚太黑了,钟轻斐压根没注意到,降下车窗,认命地取出驾驶证、行驶证递给交警,连带着罚单一起接过。
等交警走了,她又想着,罚都罚了,再停会儿吧。
一直等到九点半,小区门口似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钟轻斐放低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车窗仔细辩驳,是不是秦景文。
怎料,那人好像有所察觉,转头朝着钟轻斐的方向望过来。
钟轻斐在看清脸的一刹那,火速低头,把自己完全藏匿起来。
秦景文从出了小区门,就觉得背后有人盯着,是狗仔吗?要这么早上班的吗?还是粉丝?但,自己的新住址,应该还没被爆吧。
环顾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倒是发现了辆熟悉的车,好像,钟轻斐的车库里有,正当他想走过去一探究竟时,想到早上醒来时刷到的钟轻斐新发的朋友圈。
在新西兰。
晃了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中甩出去,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都是他的幻想和自作多情。
否定后,秦景文重新往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钟轻斐看着秦景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在秦景文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后,也重新启动车辆,回家补觉。
“你来工作室干嘛?”Lee看见秦景文出现在工作室,很诧异,关切道,“你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啊,又没什么活动。”
“没干嘛。”
秦景文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似的,提不起劲。
“对了,既然你已经来了,记得微博营业一下,你很久没发日常了,粉丝都催到工作室账号下面了。”
“我不知道发什么。”
“你以前不是发的挺好的,”Lee见秦景文满面愁容,担心他思虑过重,又胃痛,提出建议,“实在不行,你发个自拍九宫格,也可以的。你上次发日常还是你上半年生日的时候,这都过去半年多了。”
“嗯,知道了。”
秦景文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很多,他看见什么都想拍一拍,路边奇奇怪怪的草,没有一朵云的蔚蓝天空,日出日落的海平面......
全部分享给了钟轻斐。
但,近一个多月,他一张照片都没拍过。
手指移到加密的隐藏相册上,点开,是钟轻斐拍的他,和他拍的钟轻斐。
占了相册的大部分内存。
今年只拍了《茧》这一部电影,然后放了个很长很长的假期。
杀青后和钟轻斐在地中海小岛上呆了两个月,期间度过了他的二十四岁生日,以及钟轻斐的二十八岁生日。
回来后,电影首映,跑影院放映会。
最后,和钟轻斐分手,得影帝,开个人工作室。
这么一想,秦景文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相册中选了九张能总结今年状况的照片,点击发送,并配文。
秦景文
12-2510:46
今年。
而此时,回到阔别已久的润泽御府的钟轻斐,刚刚将车停到车库,手机弹出微博特别关注的消息。
是秦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