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在笼子里四仰八叉躺着,并不是鼠瘟也不是故作聪明的装死,只是脑子不想转,身体也懒得动,能躺着绝不趴着。
顿时,唐百衣耸拉下耳朵,也很绝望。
这特么……真的能闻到宝贝?还不如自己的鼻子呢!
一声尖刻犀利的嗤笑,暴躁苗疆女子一扭腰身,施施然往前一站,整个身子近乎贴到唐百衣蹲下的后背,“你谁啊!来咱们地盘干什么!哟,这不是连只老鼠都买不起的外乡人么,怎么,白捡来的老鼠,还指望它给你寻宝贝?你这个外乡人是把咱们南疆当金山,随便在地上舀一勺,就能挖到好东西是不是?”
众女子一见到唐百衣,立马认出来。
“二师姐,和这外乡人说什么呢。她这探路鼠脑子不好使,说不定啊,她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你看,她连药粉都没放,就想指使探路鼠寻宝?”
周围苗疆女子纷纷嘲讽大笑,笑得好大声。
这时候,唐百衣才注意到,每个苗疆女子手中都攥紧一包药粉,她们给伏地嗅气味的探路鼠身边都洒了些药粉。
“喂!”暴躁女子蛮横地伸腿重重一踩地,挑衅道,“你这个外乡人,知道这药粉是干嘛的么?”
“二师姐,她怎么会知道,她肯定在做无用功。”
“连药粉都没放,她这白捡来的探路鼠,怎么知道她让它闻宝贝?这不是乱来么。”
“那老鼠看起来瘦不拉几,别说听命令了,估计连药粉的味道都闻不出。”
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下,圆圈内,瘦小探路鼠有些困惑地扒拉草地,嗅了半天,又努力探起短小的前肢站起,在空气仰着头确认起来。
众人笑得更狂,不少苗疆女子指着唐百衣那可怜巴拉的老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看!这探路鼠还去瞅我买的老鼠!它居然还知道学样?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唐百衣端详着虽然弱小无助,但却很努力的瘦小探路鼠,它果然侧过脸望着其他同类在做的事,努力辨听,试着去理解它们在干什么。
自己没有下达寻宝命令的苗疆药粉,这只白捡来的探路鼠真的能找到雷母草么?
“呀!”突然,一位苗疆女子惊喜呼了声,“找到了!”
她脚下的探路鼠终于确认了方向,朝西北角撒开四条腿猛冲过去。
很快,一人一鼠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接二连三,不少苗疆女子都紧紧跟着自家探路鼠远远离开,兴奋地准备挖宝贝。
半炷香时间过去,唐百衣蹲在圆圈内,身后只剩下暴躁苗疆二师姐。
圆圈里,可怜无助的瘦小探路鼠更迷茫了,它侧着头,就这样呆呆吹着冷风,眨巴一下圆溜溜的黑眼睛,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喂!”暴躁女子抱臂嗤笑,“我看你也别白费功夫,就你这样,是找不到好药材的。不如你来咱们出离谷,全天下所有的药材,哪怕是天上神仙吃的金贵药材,都能买到。”
唐百衣托腮慢慢道,“多谢,我要雷母草,玉珍丸,化天水,你们有么。”
暴躁女子倏地瞳孔紧缩,美目圆瞪,像是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顿时红唇一咧,仰头哈哈笑起来,前俯后仰,“你说,你说你要找什么?”她笑的眼泪流下,胸口剧烈起伏,“雷母草?玉珍丸?化天水?”
唐百衣肯定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转过脸,道,“你不是说出离谷什么药材都有么,连神仙吃的都有。这三样,肯定不是神仙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