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八颓丧地抬起眼。
那一刹那,他目露凶光!
“你们以为,醉局坊会让你们活着出去?”冷狞阴笑的赵老八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醉局坊破产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杀人后大不了花银子收买官员,而醉局坊要是倒了,那他可就是彻底完蛋!
唐百衣无视赵老八的威胁,用衣兜挑拣了些最大颗的金子,装了个满,还将金山堆中两个珠玉护腕丢还给君宁卿。
“赵东家。”唐百衣一边淡定地填塞着衣兜一边打量门口围拢的打手,“赵东家能憋到现在才发难,也算是心胸博大了。”
带讽刺的话,原先客人多赵老八碍于赌坊的颜面没出手,现在零零星星几个客人在,他就开始露出张牙舞爪的本性。
赵老八狞笑,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来人!上!打死算老子的!”
就在众打手包抄围拢上来的刹那,唐百衣紧紧攥住君宁卿,一拳“嘭”揍飞最近的打手,从空处一溜烟,飞奔出醉局坊。
马车还停靠在门前,两匹骏马打着响鼻。
“你们,跑不掉的!”赵老八紧跟在后,嘿嘿冷笑。
那车轱辘上被绑了一只大铁锤!
没人能窜上被绑着大铁锤的车厢还能脚底抹油逃跑!真是卑鄙的很。
唐百衣正要倏地停下脚步,考虑是不是再度驮起君宁卿,用脚徒步跑跑看时,君宁卿两三下解开马和车辕的绳索,一个利落地翻身上马。
“上来。”
晨曦洒下,在白衣青年身上笼下一层金色光晕。
唐百衣抖抖索索地看着高头骏马,内心起了一层似曾相识的惊恐。
不行!自己恐高!更是不敢跨上这么高的马背!会跌下来的!
身后赵老八紧逼的脚步响起,笑得开怀,“跑啊!老妹,赶紧把钱交出来,再把你人留下,说不定啊,侍候老子舒坦了,老子考虑把你扶正!再慢慢逼问你到底这一晚上是怎么忽悠老子的骰钟!”
“来。”君宁卿声音清冽温和,柔和的眉眼带着耐心,探低的大手带着温热的温度。
唐百衣咬咬牙,看着探在自己眼前的大手,一把握住!
就在赵老八准备命人围住瓮中捉鳖时,一声骏马扬啼的嘶鸣!
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嘹亮!马背上紧贴的两人影迎着渐渐红亮的日光。逆光的剪影,绝美非常!
一骑绝尘,飞灰一路扬起!
赵老八愤愤地咬碎了牙,眼睁睁看着两人一骑活生生在面前慢慢远走缩小,疾奔出城。
“马了个巴子的!”
地上被狠狠摔碎的骰钟被一脚碾碎!赵老八咧出口黄牙,破口大骂。
马背上,唐百衣被晃得眼冒金星,鼓鼓的衣兜里黄金撞击更是硌得皮肉生疼。
“师父!不行!”
唐百衣只觉得双手不知道抓着什么好,马头那么远!连鬃毛都是低低的!莫非自己要抓空气不成?
颠簸的马背一起伏,自己就好像被高高抛起一般。
随着马背的落下,自己的屁股又整个儿狠狠摔落,撞击在坚硬的马背上,痛到酸爽至极!
一个奇特的想法冒出来。
女的不会骑马也就算了,男的要是不会骑马,那是不是一天颠簸下来就变成了阉人?
耳后,温热的喷息,语调依旧沉静干净,但如此近距离不免难以回避地缱绻起一阵酥麻。
“徒弟,靠紧。”
唐百衣一个机灵,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