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
顿时,灰驴激动兴奋地暴起跳跃,疯了般直直冲向斜里的方向。
唐百衣一个没坐稳,险些身体后仰,被生生抛出去。
哨声越发急,如催命符般,一声赛过一声。
就在自己打算是否要翻滚落地,哪怕冒着骨折的风险时,灰驴一个疾步,骤停在一处茶楼前。
京城郊野,居然有茶楼?
唐百衣下意识以为死去的凌偡回来夺命,背后一凉。
荒无人烟的草地,一座耸立巍峨的茶楼,是不是很诡谲?
哨声停止,灰驴悠闲地漫步在草丛里,啃食冬日新冒出的红草莓打着牙祭。
“哗——”折扇抽开的果断声。
一声斯文温和的笑声。
“唐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你!”唐百衣一见到面前人咬牙切齿,自己还没上门寻他麻烦,他居然就这么找到自己来了?
这梁子易结,不易解。
“嘭——”秉着事出异常必有妖的原则,唐百衣率先抡起硕大的铁拳对着那笑得贼兮兮的脸,就是一通招呼!
很快,书生何涤的细胳膊细腿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束缚在椅凳上,愁容满面。
“唐老板,在下寻思也没得罪你啊。”何涤哭丧着脸,频频示意面前人腰间的扇器还是顺了他的。
唐百衣大步一迈,气势逼人地俯身凑近,细细观察面前热笑得鸡贼的眉眼,威胁道,“说!你是不是替殷北离干活?”
何涤笑得依旧贱贱,只是笑并不答话。
“嘭!”
威胁般的硕大拳头带起凌厉劲风,招呼在何涤耳边。
唐百衣眯起眼,危险地一把叩住面前书生的下颌,逼诱道,“果然,把你干掉,就没人会去通风报信。是不是?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是不是应该……”
说着,那频繁勾动的手指,疯狂暗示。
何涤疑惑地看了看面前不断勾动的手指,像是得了癫痫一般,扬起斯文俊秀的眉,“唐老板,你曾经和在下说过一种病症,叫……对!被迫害妄想症!”
唐百衣,“……”
何涤点了点头,很肯定道,“也就是说,唐老板得罪了殷北离,现在自身难保?”顿了顿,他苦恼地准备抬手摸摸下巴,但忘记手被绑在身后,险些从椅上翻下来,“这可不好办啊。”
“嘭!”
又是一道凌厉夸张的拳风,堪堪贴面擦过何涤的脸颊。
然而斯文书生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啧”一声,“众所周知,殷北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唐老板你现在彻底和殷北离决裂,那可真是……危险的很啊。”
说着重重摇了摇头,加重语气。
“你知道?”唐百衣冷笑一声,故意虚张声势地抽出匕首慢慢划过面前书生那细腻的俊脸,威胁,“果然,我就说怎么那么巧和,你徒弟的灰驴一跑,就出来哨声。你躲在这家掉不拉屎的茶馆等我。这都是你们师徒安排好的对不?你不就是殷北离的人么。”
书生何涤抬起脸,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后爽朗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