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
寒凉无波的嗓音,带着令人惊惧的肃杀威势,“他们?你以为他们是谁。”
北堂染目光灼灼地盯住死不瞑目的老臣头颅,青筋暴起,咬牙道,“他们是,爱国功臣!”
一声轻笑。
“啪,啪,啪。”清晰的掌声响彻殿内。
迎着北堂染不解的目光,沐珩沉静道,“为人做嫁衣,浑然不觉。北堂氏,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什么!”北堂染狐疑中,目光紧紧盯住被一个个攥紧提起的头颅。
那些头颅的后脖颈,赫然印着同一种徽记。
鲜明!著名!整齐!就连位置都一样。
“不可能。”北堂染原本气势汹汹的怒火,瞬间掩息旗鼓般,神情慢慢困惑。
清冷的嗓音,颇有耐心地多加了一句,“孤家寡人罢了,你盟友设在你身边的人,咱家替你清理干净。”
一句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
落针可闻。
良久,北堂染大口喘息,才明白沐珩话中的含义。
他的盟友凌偡已经被发现,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身死道消。而这些人,居然是凌偡埋伏在他身边的线人?他从少年时便刻意救下施与恩德的老臣,居然全在人掌控之中?他多年经营的人脉势力,都是被人操纵提线的木偶,而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正是凌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他只是那只蝉,而螳螂已经被吃抹殆尽。他面临的是虎视眈眈的黄雀!
“嘭!”
愤怒的拳头狠狠击落在书桌上。
砸到通红的手,一个深陷的凹坑。
“所以?”北堂染抬起恼怒到喷火的目光,冷冷凝视着面前从容不迫的白衣男子,重重冷哼一声,“所以,殷大人今天是来取孤的项上人头?”
四目相对。
滔天怒气对上冰川寒冰。
匍匐在地的文武大臣,纷纷惊恐万状地扬起脸来劝阻。
“殷大人!您糊涂啊!”
“殷大人,您何苦走到这步田地!您并非皇族,名不正言不顺,您是要挑战天下人吗?”
“下官誓死捍卫皇家!佞臣乱政,其罪当诛!”
宫殿内哄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
“哗啦啦啦啦啦!”一枚金色卷轴被扯开。
娟秀的行楷傲然跃于卷轴之上,一枚大大的玉玺印章。
“这是?”北堂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瞳孔倏地紧缩,眯眸沉声道,“传召书?”
女帝传召书!
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连北堂护都没有寻到的传召书!居然在沐珩手上!
一众文武大臣跟着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