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包厢门被踹烂。
一众恼羞成怒的醉花苑壮汉打手,抄起棍棒准备找唐百衣的麻烦。
然而,就在他们脚将迈未迈时,为首的人战战兢兢哆嗦了声,“你,你谁啊!”
凌偡整个人散发非凡恶煞的肃杀威势,天边异相倏地来袭,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刹那间雷霆震怒,犹如万鬼齐哭!
一众打手,膝盖一软。
“嘭!”众人纷纷吓得双膝跪地,连爬带嚎地惊慌匍匐后退,恨不得卷起尾巴逃离这处修罗乱葬场。
唐百衣心知不妙,但如今在凌偡分心的时刻怕是自己唯一后撤的机会。
“嗤——”
自己连滚带爬地一个飞窜,从被砸烂的包厢门中滚出,然而身后夹杂凌厉劲风的飞器已经扑面而至。
强悍犀利的破风声袭到后心!
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后心在千钧一发之际承受的强悍可怖压力。
凌偡憎恶自己!
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自己!
哪怕,丧失自己制约沐珩的价值,他也要将自己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怎样的过去,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偏执,憎恨到如此地步!
“轰——”
一声闷哼。
唐百衣只觉得后心偏心脏的地方受到汩汩沉重的轰击,心口一滞,整个身体被强悍的力道带的飞起,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出。
然而,自己没有事。
“擦咔。”
护甲的碎裂声。
自己一把捂住救了自己一命的护甲,慌不择路地一路夺门而出,向神武大街狂奔。
凌偡疯了!
他不惜倾尽一切内劲也要将自己一击必杀!
自己能逃过他的一击,还能逃过他追击而来的另一击么?
神武大街。
一名舔着冰糖葫芦的胖娃娃正指着沿街一路狂奔的两道人影,憨态毕露地仰头同妇人道,“娘,大哥哥大姐姐在玩什么?”
妇人吆喝着卖菜,脸也没转,随口敷衍道,“春天快到了,母猪都能跳墙,还能玩什么?”
然而,很快妇人就觉得不对。
“嘭!”
“嘭——”
两道拖着残影的劲风一下子冲撞倒她的摊位,一箩筐的萝卜掉落一地,横七竖八的茄子“哐当”跃起,又重重落下。
“哪个鳖孙赶着投胎哩!娘个希匹不长眼的东西!”妇人望着一地狼藉,气得捶胸顿足骂骂咧咧。
唐百衣额头青筋暴起,胸口无规则地起伏,直喘着重气。
狂奔的一路让自己气息乱如麻,两条腿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失去知觉,只能机械性地拔腿狼狈奔走。
而身后那喘息的鼻息,依旧如影随形,像是故意调戏猎物的狐狸一般,不慌不忙,刻意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