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衣相信,人前爽朗阳光的左贤王只是他的伪装,而现在换脸后冷面无情的心思缜密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左贤王。
所谓贤,不过是为了夺得权势的面具罢了。
唐百衣笑道,“当然,这样分成,我确实会有亏得血本无归的可能。买断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落在口袋中。但是,我对我的生意有信心。也对殿下的宣传有信心。有钱,一起赚。有亏损,我来。”
左贤王看着将胸脯拍得啪啪响,神采飞扬的女子,噙起一个有趣的笑意。
“你。”
左贤王话说到一半,唐百衣连忙倏地起身,大手一挥写下一张协议书,率先盖上手印画押,“殿下,口说无凭,请!”
周围一片安静。
一声低笑,“你这女人,有意思!”左贤王大手一挥,爽朗地也印下一个押,大笔书写下潇洒的大字。
唐百衣不等左贤王再多说话,立马扬起协议两人各一份,都没吹干墨痕,转身就溜,朗声留下一句话,“一会儿我送人来和殿下对接!殿下贵人事忙!小的先告退!”
翻译人忍住憋笑,斜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被生生堵住的匈奴左贤王。
那唐老板,是怕这位异国王子吞了她呢!
拔腿跑得那么快。
连翻译人都能瞧出的端倪,左贤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负手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低低笑得邪肆,妖媚魅惑的狭长眼眸眯起,“唐百衣?阉人的女人?有意思。”
他,定然会再找她。
能入他左贤王眼的女人,天下并不多。
“殿下。”一声娇俏不满的娇嗔声从竹亭外传来。
郡主贺兰等了一整天,当真没等到左贤王哄她,郁闷到不行。她已经失身给未来的夫婿,在她心里,她已经可以说是左贤王的女人。
这么温柔又能满足她的男人,怎么可以晾下她一整天呢?
“殿下!”郡主贺兰嘟着红唇,扭着柳腰,娉婷走到亭间,却看到那墨痕未干的协议。协议一方赫然落款“唐百衣”。
“殿下!你同那个女人!你同她聊了一整天?”郡主贺兰险些将“狐媚子”三个字脱口而出,但在未来夫婿面前还是要端着身份,不能信口胡说。
她准备任性地撒泼胡闹,等着面前人哄她,依着她,搂抱她,就像昨夜那样。
然而,亭中左贤王冷冷瞥了粉衣郡主一眼,噙着似有若无的无情冷笑,“记住你的身份!”
顿时,郡主贺兰如雷轰顶!
她整个人呆呆杵在原地,难以相信这位早上还同她耳鬓厮磨,诉说款款绵绵情义的尊贵男人,居然能这么翻脸不认人?
他,早上还说,会爱她一辈子!
“殿下?”郡主贺兰美目怔怔,强忍住下身隐隐的撕裂痛楚,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个人,真的是昨夜宠爱她的殿下么?
左贤王垂下眉眼,如同换了个人般,大步迈上前,无情地一把叩住面前粉衣女子的下颌,迫使她对视,仔细端详,笑了笑,“不用多时,你我缠绵的消息就会被放出,你们的帝王会对你很满意。而你,本王的女人,不能有愚蠢的幻想。”
郡主贺兰美目滑下两道清泪,难以置信面前这般无情的男人,居然就是昨夜抵死缠绵的有情郎。
男人怎能下床后这般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