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应和着歌声,如泣如诉,缓缓道来。将江山未老却红颜旧的诗意,赋予了惆怅,令人百感交集。
一众异域舞女看呆。
匈奴王子惊讶地站起身来,连抚掌都忘记。
北堂染负手凝固着刚才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一时间讷讷地盯住舞台中央刚歇下歌声的唐百衣,眸底清亮澄澈,胸口起伏。
台下众人都听呆了,良久,雷鸣般的哗然声才响起。
“好音律!”
“歌词也好!妙极!妙哉!”
“是哪位谱曲人著写的曲子?音律太有意境!尤其衬上歌词!”
“好一个红颜旧!旧红颜!当真是唱在人的心坎上!这作词人,大有可为!”
粉衣郡主震惊之余,气得咬牙切齿,又担忧地去拿眼瞅陛下。
她原本可是想看唐百衣出丑的,哪里知道,唐百衣非但没有出丑,在人前狠狠风光了一把,居然还带起一位秀女一同沾光。抢了她在陛下心中的印象!
这下,再没人关注她献上的才艺,风头都被台上的两人抢走了!
北堂染没有关注任何事,只是大步向台中央的唐百衣快步走去,情绪不复沉静。
红颜旧,江山未老红颜旧,她在影射什么?
她是否有想说的话,没有机会单独告诉他?
她是否是被那个人胁迫的?
唐百衣正给阮钟儿使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余光瞥到有些失常的北堂染。她咽了咽喉,有点震惊北堂染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他是没听过歌喉好听的歌女么?
就在北堂染面露激动地作势要上台和自己说些什么时,唐百衣早有准备一个滑步闪开,利索地将阮钟儿扯在身前,堪堪挡住北堂染的脚步。
“陛下。”唐百衣笑得像只狐狸,“您当真收了位妙人,阮钟儿的舞,连我一个女子看了都馋的紧。”
阮钟儿突如其来险些撞进帝王那坚硬的胸膛,她面泛绯红,少女怀春,整个心砰砰跳个不停。原本准备好的话,居然一句都说不出口。
北堂染定睛对上阮钟儿期待的目光,那小鹿般纯良漆黑的眼瞳,怀着娇羞的心思,令人心生怜惜。
最终,北堂染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下去。”
阮钟儿一愣,随即欣喜地纳了个福,复又抬起眉眼,娇俏地瞥了帝王一眼,才施施然离开。
她这回是进了帝王的眼,帝王原谅她擅闯御花园的罪过,放了她一马。
“陛下。”匈奴王子饶有兴致地旋转着手中华彩杯盅,剑眉星目,笑得爽朗,“小王想向陛下讨要一个人。”
台下人喧哗起来。
众人激动成一片,纷纷猜测匈奴贵宾瞧中了谁。
众所周知,匈奴王子原本的和亲对象,北堂氏公主突然暴毙,可谓让贵宾跑了一场空。如今北堂氏并未另择一位皇室公主给匈奴,那么是否意味着,今日匈奴王子会亲自瞧中一位千金?
“是谁!是谁啊!”
“对啊!您瞧中了谁!说说啊!”
“陛下肯定会答应,毕竟是咱们国答应和亲在先,不送公主过去总有点说不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