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女官被胖女官一提点纷纷恍然大悟。
但也有人质疑。
“常肆师,宗伯可是清廉严苛的正直人,众所周知,你这也太给咱们礼部抹黑。”
胖女官眯起小眼睛,负手围着唐百衣转了一圈,冷笑一声,“你们不觉得有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
胖女官拿捏住重点,逐一分析,有头有尾,“唐百衣一介商贾,有钱有闲,宗伯清廉正直,家中老母重病,正缺钱用。先前唐百衣煞有介事地说要当场做文书,却又被宗伯拒绝,用话堵了回去,还故意升一名新人的官位,还放言让一个新人参加那么重要的比试!”
胖女官声泪俱下,字字诛心,“姐妹们!咱们在礼部共事多少年了!奉例涨过么?活少过么?好事轮得到咱们头上么?凭什么唐肆师一个新人能被宗伯青眼相看,还担起这么大任!这当中没有猫腻,你们真的信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远山洪钟一般震荡在周围女官的心上。
原本摇摆不定的几名女官也犹豫动摇。
不少人纷纷对唐百衣投之以不信任的目光。
是啊,不过是平凡商贾,不入流的人物,凭什么一朝越上枝头狠狠踩了她们一脚?
她们这些礼部老人为礼部奉献青春光阴,但一没涨薪,二加班还多,三经常被宗伯挑刺。这新来的唐百衣是不是命太好了点?
胖女官得意洋洋地仰起倨傲地下巴,一把将砚台和狼毫笔对着唐百衣狠狠一甩!
“哐当——”
砚台和狼毫笔被狠厉投掷在书桌上,摔得七零八落。
“写!”胖女官噙着冷笑,屈腿晃荡,胸有成竹地命令,口吻不容置疑。
“写!当着咱们的面再写一份文书!若能和原先一样精彩,那么我就相信你。”胖女官摇头晃脑,屈指对着宣纸狠狠敲击两下。
“砰砰”的敲击声,如同高高在上的命令,回荡在空阔的礼部大殿。
周围女官一阵起哄。
“写!写!写!”
“是啊!撇清你嫌疑的最好方式就是当着咱们的面再写一份!”
“敢不敢写!你写不写?你不写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肯定贿赂了!她不肯写就是用了肮脏的手段!不然她为什么不写!”
“写啊!刚才你不是很能说么!怎么到这时候就不写了!写了咱们就信你!”
众人将唐百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手舞足蹈地挥舞哄闹,言语间尽是得意和幸灾乐祸。
唐百衣扬起手,举起狼毫笔,做了一个手势。
众女官纷纷安静下来,一脸期待地等着唐百衣落笔。
唐百衣白皙的手腕翻动,狼毫笔蘸墨,落笔倜傥流畅。
众人纷纷期待地瞪大眼,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等着看第二份文书。
然而,当所有人看清唐百衣写得字时,纷纷怒从心起。
“宗肆。”
大大的宗肆两个字,占据了整片宣纸。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啊!你写这两个字是干嘛!你的文书呢!”
唐百衣手转着狼毫笔,歪头笑了笑,“你们叫我写,我就写?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