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衣挥了挥手,无奈地作罢。
本来自己还想透透口风,听听殷北离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比如,声音,比如行为习惯。自家那心机夫君,到底有没有可能在诓自己。
现在看来,什么都别想问出来。这些人一听到殷北离三个字,比听到帝王的名讳北堂护还要忌讳莫深。
殷千岁,真的那么牛?
很快,唐百衣想到一个办法!
京城拍卖行转了一圈,她一无所获地出来,转头就钻进了京城赌坊。
原本,自己想要拍到一件殷千岁的书画真品。沐珩能仿造殷北离的字迹,如果他不是殷北离本人,那多少会有细微差别。只要将真迹和沐珩的笔迹放在一处比较,就能窥出,他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但京城拍卖行根本没有殷千岁的墨宝,拍卖行的人说,赌坊老板素来有收藏的癖好,说不定,他有。
那么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赌坊老板,引出来!
京城荣贵赌坊。
唐百衣一袭紫红锦缎貂皮袄,脚踩绣满繁复暗纹的织金锦靴,腰佩大冢宰府吕公子曾戴的鎏金玉吊坠,折扇“哗”刷开轻摇。
金玉少年郎,风度翩翩,明眸皓齿,引来目光无数。
“老板。”红红儿有些紧张地拽了拽紫雀的衣袖,警惕地左顾右盼。
她可是胆怯谨慎的少女,哪里见过赌坊这般浩大阵仗。听着赌坊里阵阵唾沫横飞的夸张叫喊声,那杀猪般嘶鸣的唾骂声,她脑中嗡嗡作响,害怕地只想离开这地方。
紫雀稳重的多。
“老板,赌坊出千多,硬来怕是不得好。”
一桌桌热闹非凡的赌桌,声声震颤人耳鼓膜的嚎叫和哗然起哄,都让人担惊受怕。
“下注!下注!下注!”
“喂!你赢了就跑,哪里有这种道理!给爷回来!继续赌啊!”
很快,一名老汉被众人七手八脚摔回赌桌,随着这狠狠一摔,他兜里刚赢来的银两也掉了个七零八落。
银子掉落一地!
很快,一堆急红眼的赌鬼纷纷哄上来就抢!
“别!别捡!这是俺孙女的救命钱!没这钱!俺也不用活了!别捡啊!”
赌坊一名管事的青年大步上前来,凌厉的目光一瞪,顿时赌坊黑衣人纷纷出手,将哄抢赌钱的赌鬼反手钳制,压在赌桌前。
青年笑得邪肆,妖异的眼眸带着诡异的蓝晕,“来人,手砍了。”
就在红红儿惊呼出声时,被砍的并不是老汉,而是抢钱的赌徒。
“哗——”
鲜血溅了一地!
赌坊里回荡着红红儿惊恐的尖叫声,和一众赌徒凄厉悲惨的哀嚎。地板震颤,屋梁飞屑落了一地。
青年扯着邪魅的冷笑,将收回的赌钱堆回老汉面前,气势狂妄又强硬,“继续赌!荣贵赌坊,赌赢了就跑?没有这规矩!”
倏地。
老汉脸色铁青!
他并非赌徒,没有好赌之心。但若不是儿子老婆子横死,儿媳跑路,和他相依为命的孤女孙女病入膏肓,他也不会孤注一掷,用棺材本钱来赌孙女的救命药钱。
就在这时。
“啪——”
一摞重重的元宝,拍落在赌桌上。
清脆沉稳的少年音,唐百衣摇着折扇对老汉笑道,“继续啊,赌资,小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