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唐百衣艰难地一个翻身,探手抹去年轻人额头上已经被血痂凝固成一坨的刘海,笑了出来。
身体带伤,鲜血还没被止停,唐百衣只能僵硬地憋住幸灾乐祸的大笑,揶揄出声,“天机阁,阁主?”
这白衣怪人,同自己在清口村有一面之缘,还将自己带进木鸢中跨了万里江山,顺风顺水一路开了挂般赶到京城。
自己从江湖传言中已经得知高高在上的神秘天机阁,是多么的牛逼哄哄,多么的神秘不可测。但没想到,昔日这位耀武扬威,心高气傲一脸骄傲的王者,今天却匍匐在自己身侧,成为共患难的狱友!
曾以为他是王者,想不到,在青铜局打了个照面。
唐百衣侧过身,掏出鞋底小纸包,将药粉细细腻腻洒在胸腔腹部的伤口处。很快,止血粉融合抗生素极快地治愈着伤势,减少感染风险。
“这是……什么。”
唐百衣没理会身侧沙哑的疑惑声,继续将何涤配出的抗生素慢慢抹上,以防今夜感染起烧。
牢狱中的人,一半失血而已,另一半侥幸活下来的,也会因为在着潮湿脏臭的环境里,感染致死。
“天机阁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么。”唐百衣斜睨了身侧血人一眼。
自己秉着吃亏就晕的准则,刚被那刑鞭抽了一下,就两眼一翻垂下脑袋,和真的一样。那狱卒之前受过自己恩惠,倒也手下留情,区区十下鞭子,还没能抽到自己当场昏迷的程度。只不过,皮肉伤渗人了点。
白衣年轻人神情古怪,顿时被哽到噎住。
“你,知道我?”难以置信的沙哑音,掠在空气中。
唐百衣处理好伤势后闭目休息,虽然她全身血污,但血已经被止住,精神也不错,看上去和狼狈不堪地白衣年轻人,天差地别。
“沉弥勒。”唐百衣淡定地闲谈般,“天机阁阁主。”顿了顿,又加了句,“你小时候应该被喂得挺胖,弥勒这名字不太符合你现在。”
空气有些安静,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