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两大坛酒,尽数亮出坛底,灌尽一空!
唐百衣吹了冷风,打了个寒颤,兀自弯腰将亭中石柱下的酒窖盖打开,又捧出两大坛上品桃花蜜酒。
“敢不敢干了!”飒爽的女音在风中撩动,荡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拼劲。
唐百衣一努桌上的两大坛酒,翘起嘴角,嘲弄之色尽显。
“你不就是想要鸠占鹊巢么,御家的生意你要,御家的酒,你也不放过?没事,我当年在御家埋下不少酒,咱俩今天有的是时间,慢慢耗着。”
在自己心中,这玄衣男子不过是一介有权有势的经商大人物,想要吞并御家的一切而已。
而自己正好烦闷,这三年里由御晗之陪着奔赴各种商界社交大场合,少不了饮酒应酬。酒量在自己这,得用海量来形容。
自己就算是赌上一口气,也得把面前这个搞事的男人喝趴下!
暗卫心下嘀咕。
鸠占鹊巢?
夫人,怕您是搞错了,您才是那个巢啊。
冷风拂面,吹得人不禁一阵哆嗦。
唐百衣呵了一口暖气,想趁着肚里蜜酒正暖的时候再和面前人战个来回!
然而。
倏然——
一阵窸窸窣窣声,唐百衣睁了睁有些微醺的眼,直接面前一座玉山倾世独立。
暗卫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小碎步退了出去,一晃眼就消失无踪。
“你,这是做什么?”
唐百衣只见眼前白晃晃的一片!眨了眨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袒露着上半身的男人?
“喂!你这是什么癖好!”当即,唐百衣唰的站起!
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喝醉居然有脱衣习惯???
这一脱还是好几件???直接把里衣也脱了这是做什么?耍流氓么?
沐珩一把扯下寂夜冷裘玄袍,反手就裹在面前瞪着小鹿般圆眼的女子身上。
厚重的华贵冷裘玄袍,带着男子身上的余温,温温热热烘的人很是舒服,令人昏昏欲睡。一双好看的大手,指节分明,仔细地扯过玄袍上的系绳,颇为体贴地替面前人扣系妥帖。
唐百衣摸了摸华袍的里衬,明白过来。
西域有一种抵御严寒的战袍为了穿脱方便,内衬可以贴身穿,所以长年处在西域边疆的人,大都没有额外穿内衬的习惯。
狐疑的目光好奇地盯向了男子小腹,唐百衣晃了晃有点微醺的脑袋,口不择言,“所以……你里头也是光着的?”
寂夜冷裘玄袍极为名贵,上下自然是一套。如此说来,这人应该也没穿衬裤!不,里裤!
沐珩一怔,眉头在面具后蹙起,没有理睬这一句可以算是调戏的话,兀自坐下,继续饮酒。
初冬的冷风,一阵又一阵,带着不将大雪吹来誓不罢休的倔强。
很快,饶是披了寂夜冷裘玄袍的唐百衣,也觉得小腿有点冻腿肚子。
但……面前这个一直在喝酒的男人,竟然光着膀子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