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村民顿时被噎住,各个像是被灌了整只生鸡蛋大鹅一般,半晌噎地顺不过来气。
啥?你这京城来的大户商贾,还小本生意?要脸么?而且哪里招待不周了?压根就是没招待好么!直接撞了个照面就把他们赤裸裸地扫地出门啊!
“送客!”唐百衣利落的一个转身,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去补觉。
“慢着!等等!”为首的村民壮汉一脸吃了屎一般的便秘神情,连忙喝止,他几乎要被唐百衣出其不意的几句话搞忘了他来的目的。
“唐百衣!”壮汉挺了挺胸板,装出一点威势来,“杨大夫说咱们村里的田契啊借条啊欠债据条啊,都被一场大火烧没了!现在,你可别想要用什么旁门左道来要挟村子!现在,咱们不欠你的!”
壮汉一股脑说完,很是得意地嘚瑟了两下胸肌,引得周围一众清口村村民起哄叫好!
“田家汉子就是牛逼!”
“老田家的儿子一出口就知道有没有!那什么旁门什么道,这么文绉绉的话,厉害得紧!”
壮汉田老哥一脸憨笑,享受着众乡亲的奉承。
唐百衣随口“哦”了一声,“欠债据条啊,你们欠了我多少钱?”
壮汉田老哥正洋洋得意,顿时夸夸其谈起来,“告诉你唐百衣!咱家的六十两不用还了!村里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个一千五百多两银子!这些钱,你据条一没,那是别想收回来!”
说完,田老哥无比兴奋地巴不得再踩面前女子一脚。
周围过路人越围越多,一大早就有好戏看。
唐百衣点了点头,“一千五百多两啊,那是挺多的。”
壮汉田老哥一看面前女子吃瘪更是得意地咧开嘴,“咱家六十两你是别想收回来,单说里正老爷家就有六百两!咱们这群兄弟,合伙加起来也有个两三百两,一共一千五百两没差!怎么?是不是气得心口痛?舍不得那白花花的欠条啊?”
唐百衣支着手趴在案边苦恼了一阵,“是啊,欠了这么多银子收不回来,可怎么办。”
壮汉田老哥一咧开白花花的牙再度笑得猖狂幸灾乐祸,“唐百衣!你损失的可不止这么一点!咱们村里十几户人家的田契,你也都烧没了吧?那些田契,你还没去官府报备,那怕是收不回来了。官府哪里信你丢了田契的事?杨大夫说了,只要里正老爷带头去官府塞点钱,报个信,就能给挨家挨户补办老祖宗传下来的田契!”
唐百衣瘪了瘪嘴,惆怅道,“是啊,田契没了,怎么收回来。”
这回不仅仅壮汉田老哥放声大笑,周围一众跟着的村汉也跟着笑得亮出了后糟牙。
“唐百衣!你千算万算,这田契还是被咱们各家收回去了!你岂不是白忙乎一阵!气死你!你说,你是不是被气死了!”
“哎呀,都怪那场大火,不!是那场大火烧的好呀!什么祖宗十八代的田契,烧个精光!然后,嘿嘿,咱们有的是办法去补啊!”
“怕不怕?咱们能补田契!没想到吧!叫你嘚瑟!有几个破钱来村里收了田契了不起?反正钱都被咱们花完了,要钱?对不起!没有!要田?嘿嘿!也是咱们的!你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围观的路人纷纷指着阿依记指指点点,村民们嘚瑟的嘹亮哄笑声引得一众过路人纷纷争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一盏茶时间后,唐百衣觉得差不多了,慢慢站起身来踱步进了人群。
“你!你要干什么!”壮汉田老哥一看唐百衣气势不对,立马警惕戒备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