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珩将怀中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子揉得更紧一些,棱角分明的侧脸抵靠在女子肩颈间。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雅幽然,带着能静神的安宁感。
沐珩环揽住温软的身子,放缓呼吸,感受着难得的宁静。
突然,一声嘤咛。
“阿珩?”
怀中女子睁开了眼。
沐珩一怔,清冽的眸子倏地睁开,他没想到怀中女子会在这时候醒过来!面具还挂在一边。
如果被面前女子发现他就是她休掉的夫君,她还能如同这般安心蜷缩在一个陌生人怀中么?
沐珩不免自嘲。
她宁可对一个陌生人倾诉酒后衷肠,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一眼。
对于她来说,三年前她绝望地下了一份休夫书,离开那伤心地,出了村庄远走他乡孤注一掷地漂泊奋斗。在她心里,早已不能再原谅薄幸的他的不是么?
“我在。”低沉暗哑的嗓音。
沐珩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份悲凉,抚着面前女子的微凉脸庞,静静地四目相对。
唐百衣醉中眨巴了两下眼,勾唇笑了笑,“老哥,你长得真好看。”
话音未落,那憨醉的眼再度阖上。
没头没脑的一句胡话。
一股无名的惆怅从沐珩胸膛中一涌而上。
一个狂肆霸道的拥吻,带着席卷而过的窒息感,强势覆盖而上!
如同疾风骤雨的霸气骤临,如同滔天巨浪的倾覆暴起的狠肆躏虐……良久,眸中恢复清明的沐珩才沉着重息,怜惜地反手抚触面前女子的醉后憨颜。
她,终究是睡着了,没有意识到那带着悔意的眷吻,是如何深情绵长,惴惴不安。
独拥佳人一夜。
翌日。
唐百衣睁开惺忪的睡眼,扶着沉重又昏沉的脑袋扶着床梁坐起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张软榻上,身上依旧披着那件矜贵的寂夜冷裘玄袍。
脑中断片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人呢?
软榻几乎没有褶皱,一看就是只有自己一人睡着的样子。
那个人,倒是挺正人君子的。
唐百衣这么想着。这男人虽然手段狠辣,商业手腕雷霆万钧般凌厉,但他也是当真对自己不错。是个正气凛然的君子。
榻边挂着一张半截鎏银面具。
唐百衣伸手将面具拿下,翻来覆去看了看。
随身面具都留下了,那人呢?他是不打算回来了么?
怀着龌龊的心思想了想,或许这家伙是基佬毛病犯了,昨夜看见女子面貌的自己下不去手?
呵呵,果然是基佬!
唐百衣将面具收进怀中,大步向门外走去。发现门外左右连一直常伴的暗卫都不见踪影,看来,果然是那基佬下手不成没有脸面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