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衣径直回到沐家,迎面遇上挺胸抬头气势十足的张氏。
“哟哟哟,怎么了,贱蹄子惹了麻烦还知道回来?告诉你!赶紧出去别踏进咱们沐家!你摊上大事了!赶紧滚出去!都不用咱们写休书了!你就进大牢蹲着吧!”
唐百衣不理睬张氏,反手一把将张氏拨开。
张氏被推了个趔趄,厉声嚷嚷,“哟哟哟!贱蹄子长脾气了!真面目露出来了吧!动手打人?打人啦!哎哟喂!下毒的小娼妇打人啦!”
“沐珩呢。”
房门被打开,沐珩抱着婴孩,一袭白衣,长身而立。
张氏反应过来一般,欣喜道,“哟哟哟!贱蹄子是来和离的!儿子啊!这小娼妇等不了了!她自己倒是先跑回来要和离了!那敢情好啊!赶紧的!儿子!赶紧动笔!快动笔呀!”
沐珩没有动。
张氏狐疑地抬头,张大嘴“哎哟”一声,“儿啊!你别犯糊涂!别在这时候犯浑啊!赶紧的!你阿娘都和里正家谈妥了,梁家闺女啊,要带来两大车嫁妆!梁家闺女真是人好啊,也是个明事理的,说是若你不舍得这娃,她还能帮你带着一同把这野娃带大!”
沐珩眉眼清冷,依旧不动声色。
张氏可就急了,正要再劝,只见唐百衣在卧房提笔书写着什么。
随后,一张大纸塞进沐珩怀里。
唐百衣仰起脸,首先看到的是沐珩怀中的婴孩,叹了口气,松下束发的发绳,给婴孩绑扎在了手腕上,当作是个纪念。
这发绳是自己去镇上买的,也是身上唯一崭新的东西。
沐珩看着面前人的举动,眼睛一眯。
唐百衣直发披下,垂到腰际,刘海在微风中晃动,整个人在风中有些虚幻到不真实。
唐百衣抬起头,笑道,“沐珩,咱俩各不相欠,再也不见。”
说完,唐百衣转身离开。
风吹过秀发,长发擦过沐珩的手背,留下余香。
沐珩看了看怀中的大纸,黑白分明的字迹。
休夫书。
呵。
“嘶拉——”
被撕成粉碎的声音!
修长的大手高举一抛,纷纷扬扬的碎纸屑从空中飘落,那般的不真实,零落一地。
沐珩冷冷看着落地的纸屑勾起一个玩味的冷笑。
清口村里,被一件消息炸开!
消息像是山火般,滚过整个村庄!
“什么?沐家那媳妇不见了?”
“啥?镇上也没消息?”
“沐家那儿媳妇去哪儿了?咋回事?”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
沐家的婴孩已经会嗷嗷地喊爹娘,然而那能被喊娘的人,已经不见了。
“奇怪了!这镇上,附近村都找过了,周口村也找过了,沐家媳妇真消失了?”
“许是被山匪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