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人,为了让你瞑目,在下特意在你死前知会一声,阁下的项上人头值九千万两黄金!可是名贵的很啊!”
沐珩不怒,依旧眉眼淡淡,勾唇,“是么,看来陛下真是忌惮咱家,九千万两黄金怕是小半个国库,杀手阁这笔生意接完,可是能吃到饱。”
“知道便好,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长剑有如灵蛇,突然剑柄一振,更密集的万剑齐齐祭出!
三千繁花剑!
万剑归一!
“殷大人,想不到一介文士还能有如此精妙的刀法。不过,可惜了。放心,不会疼,在下会记得给殷大人烧纸钱。”戏虐声一出,“唰”一声,另一柄长剑从腰间出鞘,“忘了告诉殷大人,在下惯用左手。”
双剑凌厉!破空声四起!天罗地网般的剑影密集挥出!
“北堂护的儿子,在下能助你报仇。”
一句话,疏离淡漠,掷地有声!
双剑停在半空。
凌偡冷笑,“开什么玩笑?”
沐珩将匕首凌空一掷,任由匕首远远抛出,空手一摊,“凌公子一介平民百姓,怎么接近皇城,饶是杀手阁办得再风生水起,全天下也找不出一个平民杀手能杀进皇城。”
凌偡眼神晦暗,这句话说中他的痛处。
沐珩一笑,淡淡道,“北堂护篡位在即,陛下再无左膀右臂,没有人能制住北堂护。而你,一介平民,如今报不了仇,还想等着仇家登基再出手?”
凌偡讽刺道,“问天机阁买通几个情报,谁不会,殷大人不过落马朝臣,能有什么能力,与我合作?”
沐珩眉眼清冷, “有些事,天机阁也探不到。还是,凌公子其实,想做的,并非替养父替生母报仇,而是,做太子?”
“太子”两个字生生刺痛凌偡的眼睛。
一声冷笑。
“太子?笑话!”凌偡犀利的眼神迸发出仇恨,“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只是仇人!”
“也是。”沐珩依旧面色如常,“北堂护子嗣众多,单单儿子就有七八个,更不谈遍地的私生子,区区北堂家侍卫女人生的私生子,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北堂护面前。”
“你对北堂护很了解?”
沐珩侧过脸,勾起嘴角,“看来,阁下和咱家谈妥了?”
凌偡沉吟,不动声色地蹙眉,再度打量起面前的白衣男子,冷笑一声,“看来,殷大人并非如明面上这般,醉心于田园。”
“阁下也并非沉心于江湖。”
两人相视一笑。
月色下,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清口村的田埂边,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翌日,唐百衣揉开惺忪睡眼。
“这沐珩还没回来?该不会是……死了吧!”唐百衣一个哆嗦,想到凌偡的出手,怎么想都很有可能!
沐珩不过是一介农人,若凌偡真的是敌非友,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凌偡!
“糟糕!糟糕了!怎么就没半夜追出去?这下死人了可怎么办!”唐百衣顿时一个翻身,顶着蒙蒙亮的天空,就追出了门。
“阿珩!”
隔壁农舍的鸡被唐百衣一身嗓子扯得仰天就是一阵啼鸣。
一只公鸡打鸣,紧接着便是挨家挨户的公鸡纷纷探出头来,一缩胸,仰着脖子,高高打鸣。
一时间,鸡鸣声,此起彼伏。
“阿珩!”
昨夜下雨地微湿,应当有脚步印。
唐百衣顺着依稀不太明朗的脚印一直追到村口的大榕树地下。
“出村了?怎么可能?”唐百衣数了数,确实是两道脚印一起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