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苏窈胆大妩媚,不断刺激他,甚至还嫌不够一般,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爱他。
甚至在他用了狠劲时也不推开他,一声声叫着哥哥,哄诱他继续。
魏京极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苏窈,那些从前他半哄半迫的话,此时被苏窈活学活用,青出于蓝,他头回不知轻重,在浴房与寝房辗转,别苑的灯一.夜未灭。
苏窈未到子时来的庄子,清晨时分,灯燃一.夜燃尽,里面的动静才彻底停下。
夜里巡逻的侍卫一开始听到有门窗碰撞和桌椅移动的声音,以为有贼人入侵,直到守在门外等着给衣裳的侍卫将他们打发走了,他们才去告知了梁远。
而守门的侍卫抱着的女子衣裳却并未用得上,反倒是听屋内暧.昧的水渍声响了一.夜,间或有男人和少女的重喘高嗯,门被推开时,少女披着殿下的衣裳出来。
而殿下,看都没看一眼他,径直将人抱去了寝房。
梁远听说苏窈来了,唐文华还直接把她带去了殿下的浴房,立刻心领神会。
吩咐侍卫安排下去,清晨许是动不了身,先让人在岸上把早膳解决了,再静候安排。
苏窈存了要弥补魏京极的心思,无论他变着什么花样,她都配合着他,到了最后,她也十分忘情,声音也忘了收。
连魏京极那样沉稳又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性子,最后都听得红了眼,死死捂住她的嘴,身下却狠的尽皆深入。
醒来时,苏窈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嗓子也哑的说不出话。
环顾四周,像是在船上。
她一下便精神了点,掀起窗帘时,衣领遮到喉结的青年弯腰进来,说话时的声音哑的与她有得一拼。
“醒了。”
苏窈昨夜听得最多的,便是他在她耳边低声喘气,磁麻蚀骨的声音诱哄着她,不断探索她的极限,只是那时她同登极乐,忘了羞涩。
如今白日里再听到魏京极的声音,那噬魂销骨的场面还没淡去,顷刻间便浮上眼前。
她脸上冒热气,“嗯,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魏京极见她低头,全然不见昨日难以克制的模样,拥她入怀时还有几分餍足,“你还没醒,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那。”
况且她身上还有伤,依她的性子,要上药定不会假手他人。
而自己上药,却也会扯动伤口。
除了让他来。
苏窈被他抱着,身边独属于青年的气息环绕着她,方才还有些害羞的心情顿时踏实落地,像是小船回了避风港。
“我可有耽误你的时间?”
“没有。”
苏窈犹记得昏睡过去时他仍然不曾停下,后来依稀有登船的迷糊画面在眼前闪过,甚至上船之后,身子似乎又被魏京极抱坐了过去,随之而来灭顶的欢爱。
想到这里,苏窈将头在魏京极宽阔坚硬的胸.前埋了埋,“你要带我去哪?”
魏京极给她擦了药,眉心就没松开,早知她哪里都细皮嫩肉,与他不甚匹配又许久不经人事,他昨夜竟也没控制的住,这次伤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苏窈耐心的等他给她上完药,又黏黏糊糊抱了过去。
魏京极单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给她按摩:“再行半个时辰就到梁州渡口,那里有我的人,他们会送你回去。”
苏窈察觉到他马上就要走了,一眨眼的功夫,情绪已经低落的不行。
而魏京极正在试图淡化这种离别的情绪,不时亲一下她的额头,“肚子饿不饿?”
“不饿。”
“真不饿?”
苏窈道:“你一定要上战场吗?”
魏京极沉默了一下。
她又道:“你是太子,为何次次都要你上战场?”
魏京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破天荒的,在她面前主动提起了莫羡嘉,“莫羡嘉剿匪有功,流寇作乱,伤及你我,在圣人眼中,功过参半。”
“我平乱有功,此次再起祸事,累及百姓,根源亦在我,功过相抵,若不及时化解,只会成为隐患。”
苏窈不说话了,尽管此时此刻她很想意气用事,想胡搅蛮缠让魏京极别去,可她听出了魏京极语气中的果决,所以沉默。
魏京极把话题带过去,传了膳后,苏窈简单吃了几口,话也少的可怜。
半个时辰一晃过去,梁远在门口道:“殿下,郡主,梁州渡口到了。”
苏窈心知已经耽误了魏京极很多时间,闻声,也没停顿,起身时,她的手臂与魏京极来扶她的手擦过。
接着,一直到下船板的那刻,魏京极也没喊住她。
苏窈没忍住回了头,却发现魏京极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她。
几乎是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就和他对上了眼神。
那眼神是她不曾见过的复杂,隐忍有之,不舍有之,失落有之,还夹杂着许多她看不分明的东西。
苏窈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梁远只来得及看见即将下船的少女,突然不管不顾地朝船头孤身而立的青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