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脚,“他是不是故意把你的额度调低了?”
“不会。”梁小慵低头看向手里的卡。
“你问问,问问嘛。”她低声催,“姐们的面子就搁在你手里了,你一定舍不得我被那个bitch欺负,对不对?”
梁小慵的手指用力戳了戳陈鹿溪的胳膊,“舍得。”
“啊——”她作势要哭。
“停,我问。”梁小慵捂住耳朵,站到还算清净的一边。
下意识翻动微信里的联系人,没在“D”的分栏看见他,后知后觉,已经拉黑他好几年了。
黑名单里有两个号,都是他。
点进去,他还是黑色的头像,静静地躺在一片白色的界面里,像雪地上的棺椁。
他的微信号是电话,梁小慵记得。她犹豫一下,把他放出黑名单,复制了电话,立刻又拉了回去。
其实没有必要。
四年时间,情绪被消磨殆尽。她没有走的时候那样恨他,过去的一切,像走路摔得跟头,骑自行车磕碰的伤,变成一个教训,烙在身体里。
梁小慵摇了摇头,选择不去计较。
她拨通电话,急促的两声“嘟——”后,对面接通。
“喂?”
“丁兰时,我的信用卡为什么有限额?”
单刀直入,才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其他。她站在窗口,推开,干爽的晚风驱散污浊的空气。
“我调了。”对面语气平淡,好像理所当然。
“为什么?”
“你要干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吧,”他还是一样,叁言两语就让人恼火。她深呼吸,“调回来。”
“凭什么?”
“凭这是梁家的公司——我的公司。”这一句反问,让梁小慵差些没压住火,“给我调回来。”
“不。”
“丁兰时!”她忍无可忍,握紧手机,朝那头愤怒地喊。
“嗯,”他半分理会的意思都没有,“再叫一句。”
“你有病?”
“嗯。”
“你——”
“调回来了。”他的声音终于透露出一点得逞的笑意,莫名其妙,“梁小慵,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这样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