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脱险(1 / 2)

李酡颜躺在床上,盖头遮住视线。他眼皮半睁,咬牙与药力做着不屈服的抗争。

门突然打开。

“小姐,您快些掀盖头,按照之前跟你说的,把房圆了。”

一听这话,李酡颜痛苦闭眼,他现在如同残废,连起身都做不到,如何有力气反抗。

“你们都出去吧。”孙宝鸢说。

门关闭,孙宝鸢失魂落魄朝床帏走去,李酡颜听着浅浅的脚步声,心若死灰。

他颤颤撑起身,艰难吐声,“孙小姐不可,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孙宝鸢内心也是痛苦万分,眼泪流个不停,“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违背他的话。”

“可他现在是害你。”李酡颜牙根都要咬碎了。

孙宝鸢脑海中挣扎良久,“哥哥不会害我的,他只是希望我好。”

话已至此,李酡颜多说也无用,只能垂丧着头,等着命运安排。

就在他不抱希望时,脚步声戛然停住,一个人靠近,脏兮兮的手慢慢将他拉起来。

随后遮挡视线的红盖头被掀开,他竟然看到屠云。

顿时,紧绷的心弦突然松了,一口气又续上来。

“你...”李酡颜怔愣,欲言又止地晃颤瞳仁。

屠云冲他得意挑眉,“是不是来的很及时?”

李酡颜困惑,“怎么回事?”

屠云回头一望,孙宝鸢像个雕塑一动不动,“我点了她的穴。”

李酡颜如同绝处逢生般长舒一口气。

屠云安抚拍拍他后背,“我们下山吧。”

“现在?”

“难不成你还想留下圆房?”

李酡颜垂头,望着自己的使不上力气的手,“我恐怕不行,浑身没劲。”

“这不是有我吗。”屠云打开后窗,将李酡颜先扶出去。

冬夜寒冷如刀,吹的屠云一个颤栗。她又折返回房,打开孙宝鸢的衣柜,从里面顺出一个白貂斗篷,一个羊皮袄。

“呼——”吹灭蜡烛,屠云摸黑走到孙宝鸢面前,“你该让阿峰带你下山看看,只要不偷不抢,本县令十分欢迎。”

说罢,屠云跃窗而出,将斗篷披在李酡颜身上。

大当家与众兄弟喝得不分东西,屠云一把背起李酡颜,摸着黑漆漆的墙根往无人的马厩里走。

李酡颜虚虚搂住屠云,此刻的心和命运都与对方紧紧相连。

“什么人?”一道冷厉的声音从臭烘烘的马厩里传出来。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屠云立即识趣住脚,静观其变。李酡颜也下意识抓住屠云衣肩,敛气屏声。

刀刃与刀鞘发出细微摩擦声,说话的人从黑暗的马厩走出来,长刀架到屠云后颈。

“你们是什么人?”

屠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估计是不忍看孙宝鸢成亲,所以躲到这里喝闷酒的。

“峰哥,咱们一起回来的,这么快就忘了?”

“不,寨子兄弟我都认识,没见过你号人。”阿峰用刀尖把李酡颜的斗篷帽挑开,“他倒是见过。”

“峰哥,我就为他一个人而来,没其他意思。”

“你别叫我峰哥。”阿峰把刀尖指着屠云脖子,“他是小姐的丈夫,你敢带走,我就杀了你。”

刚说完,阿峰的刀就擦着屠云的脸“嗖”划过去。

点点滴滴的血滴下来,屠云脸上赫然一个又细又红的刀痕。

“好快的刀啊。”屠云由衷赞叹。

若不是阿峰喝多了,这么精湛迅猛的一刀,其实可以直接把她的头割开。

李酡颜看到屠云脸上的刀痕,心里一揪。

“受死吧!”

见他又要挥刀,屠云一脚踹起地上碎干草,迷住他双眼,飞身踩着马槽,与李酡颜一起落在马背上。

“驾——”

屠云驾马离开,刚走出不远,阿峰就追上来。

屠云把马缰塞到李酡颜,“往前拼命跑,不要回头。”

“那你呢?”李酡颜紧张又不舍地望着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