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冷啊,朝歌现在也会下着雪吗?妹妹现在一定在懒洋洋地烤着火炉、在温暖的宫殿里昏昏欲睡吧……」
殷郊不禁想着殷寿那张冷俊的面庞
「父亲也会觉得冷吗?」
「除了得胜后的兴奋……父亲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思念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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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在帐中处理着伤口,烈酒淋在剑伤上在寒冷的气温里带来一种灼烧感
一旁的角落苏护的女儿睁着眼睛望着他,犹犹豫豫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在她靠近的一瞬,殷寿就精准地掐着妲己的脖子,毫不留情的一寸寸收紧
“你的家人都被我杀了,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妲己舔舐过殷寿剑柄上的血液,她窥探到这个冷血主将的想法,娇嫩的脸蛋因为痛苦布满了青筋与恐惧的神色,妲己艰难的掰着殷寿的手
“我、可以帮你”
殷寿对男女的态度并没有区分,只有强者的高高在上,他皱着眉,用酒精擦拭着双手,像是在消毒(妲己:?)
他踩在妲己的肩上,像是对苏护这个曾经难缠的对手他懦弱无能子女的轻蔑
“凭你也配?”
殷寿用剑刺穿妲己的肩膀,鲜血淋漓,这是他对懦夫与诡辩者的处罚,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殷寿收紧了瞳孔
妲己双眼在昏暗的帐篷发着绿光,她伤口快速愈合,不过几瞬那片皮肤光滑如初,诡异地令人发怵
殷寿用剑抵着妲己的喉咙,表情阴沉
“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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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打了很久,等他们凯旋归来都已经春天了,回朝歌的路依旧泥泞潮湿,可四野湿寒都阻挡不了他们轻快的脚步
殷寿与殷郊带着大部队在前方开路,姜文焕与鄂顺一声在后方护驾,姬发和崇应彪被分配到的任务则是看管战败的「反贼」
这些冀州人都是「反贼」了,商人当然不会把他们当人看待。一些反抗者或是苏护的血亲,祭旗的祭旗、祭天的祭天、祭战士的亡灵都早已死透。那些侥幸活下来平民、或是投降的战俘就带回去当奴隶
战俘的待遇不说虐待,至少没有如同以前商人那般草菅人命随意坑杀,可带着沉重青铜的镣铐与单薄的衣裳,他们也过得格外艰辛。病死在路上的、或是伤口溃烂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人群中戴着镣铐的女孩,又渴又饿,像是终于忍耐不住问:
“我好饿、我们还要走多久?”
她成熟的长姐举着她的手铐,试图分担她的压力,让她红肿的手腕能轻松些,低声安慰着年幼的她
“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能休息了”
一旁运送这批奴隶的囚长冷笑道:
“你们只能一直走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