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越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只手搭在桌面上,转身面向她,勾唇说:“在等我女朋友。”
陶婷继续演下去,问:“她迟到了?”
“看样子是的。”
“那我捡个漏?”
徐临越欣然一笑:“算你今天走运。”
他撑着脑袋歪着头看陶婷,说:“终于看你穿这身了。”
“衣柜里就这么一条新裙子。”陶婷的视线落在他胸前的酒红色领带上,“哟帅哥,看来我们挺有默契啊。”
“我也觉得。”徐临越举起酒杯,“一见如故。”
今天调酒师只做两杯酒,和联名香水同名,一杯叫日神,以金酒和威士忌为基调,散发着热带水果香气,另一杯叫酒神,以伏特加为底,通透的蓝紫色如梦境迷幻。
“好喝吗?”陶婷问徐临越。
他点的是“酒神”,把杯子递过去说:“你尝尝。”
陶婷接过杯子抿了口冰凉的酒液,点头说:“还不错。”
今天不算晴,风起阵阵,酒吧院子里有株银杏,风一来,叶子便簌簌掉落,不多久就铺了一地。
风总是吹乱头发,陶婷总得一只手摁着,她又和调酒师点了一杯日神。
徐临越起身说:“等我,我去拿个东西。”
“哦。”
陶婷含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低头翻看着朋友圈。
没一会儿徐临越就回来了,他坐回高脚凳上,把手里的黑色绸带递给她说:“把头发扎起来吧。”
“你回车上拿的?”陶婷把头发拨到一侧。
“嗯。”
想到什么,陶婷问他:“你还记得小姚吗?我以前的一个实习生。”
徐临越自然没有印象,但还是“嗯”了一声。
“她手特别巧,上次的头发就是她帮我编的。”陶婷绑着头发,说,“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样了,之前听她说她想去留学。”
徐临越低低笑了声。
陶婷抬眸:“你笑什么?”
“我有的时候也会这么想。”
“想什么?”
“‘那小实习生怎么样了,有没有实现梦想当上文学编辑。’”
陶婷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顺着发尾,质疑道:“真的?哄我呢吧。”
“你爱信不信。”徐临越伸手替她摆正那朵玫瑰花。
“嘿leon。”有人来找徐临越。
“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他回头问陶婷。
跟一群行业大拿喝酒聊天太累了,陶婷摇头说:“不了。”
“行,那我等会去找你。”
“好。”
陶婷举起酒杯到处逛了逛,听了会儿工作人员介绍新产品。
周瑶找到她,问:“徐临越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被他朋友叫走了。”陶婷举起酒杯,“你要喝吗?还挺好喝的。”
“我不喝,喝了明天脸肿。”周瑶把相机递给她,又把陶婷手里的酒杯拿走,“你帮我拍两张照片。”
“你不说不喝吗?”陶婷将取景框对准她。
“摆拍嘛。”周瑶看向镜头微微一笑。
手机屏幕亮起光,陶婷瞥了眼,看到徐临越发来了两个字:救我。
看她一直站着不动,周瑶放下在摆姿势的手,问:“怎么了?”
“徐临越让我去救他。”陶婷把相机还给周瑶,“我过去看看啊。”
“诶,你的酒。”
陶婷又只好折返回来接过酒杯。
距离发出求救消息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徐临越保持着笑容,时不时地给句反应,装作一副对他们谈话内容兴致盎然的样子。
黄昏将至,天色暗淡了下来,秋风瑟瑟,卷起一地落叶。
等终于看到那抹红色身影,他借着抬杯喝酒缓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