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在刀尖舔血,搏生搏死,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他知道上官浅不会爱上任何人,她的粘人,依赖,乖巧,眼泪,都是她的铠甲。
他教会她怎么生存,怎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他给她包扎伤口,把她唇角的血涂在她的嘴唇上,告诉她,她还爱她自己。
她是一名出类拔萃的刺客,也许有一天,她会超越他,成为他的上级。
但她爱上了一个人。
他太了解上官浅了,很细微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上官浅有一枚玉佩,四年前她出任务时得到的,他不知道那枚玉佩的主人是谁,直到她提出,她要参与宫门选亲。
原来是宫门里的人。
一个细作,如果爱上了她的目标,下场真的会很惨。
他再三告诫上官浅,他真的怕他死在宫门里。
那次送她走,他心里不祥的预感很浓重,他有种感觉,他会失去上官浅。
好像头顶上的刀终于掉下来,砍了他的脖子。
真到了这一天,一切又如此顺理成章。
冥冥中他好像看见上官浅在竹林里奔跑,他叫了她一声。
他本来不应该叫她的,可他忍不住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知道,上官浅会不会为了他停下。
上官浅停下来了。
他笑了一下,觉得很满足,上官浅为他停下来了。
“你可以走了。”那一刻他觉得死而无憾。
是幻觉吧。
他忽然很想见上官浅一面。
他真的很想知道,上官浅会不会为了他停下来。
回头看他一眼。
眼泪滑过,融在脸上的血污里,他的头被人提起,宫尚角问他:“解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