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了黑纱,蓝水曜开了锁率先踏了进去。
「你以上说的这些是要表达什么?」
然而跟着进去的伉儷却没有得到回应。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才相隔数步之差,原本的一点微亮,在踏出数步之后就是全然的一片黑。心知不对劲的伉儷在黑暗中完全看不见之下顿时决定退出来。
水虫遇到黑暗就会抓狂,没道理他会进来。
早知道就併肩走。
凭记忆往回走,走了几步伉儷就知道自己又要被打了。没道理走进来不到十步,走出去要超过十步。
「我说各路大爷大姐啊,可不可以不要玩我一个砲灰啊!要玩去找水曜大啊!能打能说还有身材,找我除了烦死就只有吵死了而已啊。」
我要把我在心底吐槽的全念出来喔!
伉儷一边瞎说着,一边在手心转出了小而不起眼的剃头刀。他真觉得自己今年流年不利犯了太岁,怎么走到那就被打到那,这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的宿命?
猛然脚下传来一阵抽动,地板居然整个被大力的抽走,伉儷在惊愕之馀还是
很小草本能的跳了起来,但落地时地板还在快速的抽动,站不稳自然只往后摔。
即使是一片黑暗,他也可以感觉这片黑在移动,跟他脚下的地板移动速度虽不同频率却也落差不多。
「谁这么想我啊!」
「是想见你,不是想你。」
闻言,伉儷笑了,双眼弯弯如月,月里黑眼珠深沉光亮,唇弯着好看的弧度,却如手中的隐着的刀片笑里藏刀。
清丽的脸孔带着蛊惑人心的笑,他笑的那样乾净,却夹带着阵阵恶意。
「潮皇?我得~~好同事,你还有能跟我说话的清醒吗?」
随着一声破裂声,当所有的黑抽去,广大的空间顿时恢復了微亮的光明。那个很年轻的人脸庞上还带着稚幼的气息,绝美幼嫩的脸孔带着疑惑,深黑色的长发披散着,赤裸着身子,却如幼儿般不懂羞,就这样坦荡而傲然的坐在那里。
他的头顶上是唯一的铁栏窗口,光从那里照了进来,在高处下落了下来,照在他身上的是微光,就有如发亮一般照着这长年不见日而雪白的一个人。他的颈部和四肢都被圈着,长长厚重的铁链一路延伸到黑暗的角落和天花板。
眼光从这人身上转开,这时伉儷才发现刚刚所见的黑竟全是这人的头发!也不知道要有多长才能佈满这个地方,那些头发此时全安静着,散落在各处,像黑蛇般栖息。
眼角馀光扫到粉碎的硬块,伉儷推测那应该就是这人刚刚捲来给他站的东西。
头发可以像有生命一样动也没什么,没什么……顶多很希奇,他说了,自从来精神院后什么都吓不到他的!
「你是潮皇,还是项少白?」
「我?」
「对啊,你是谁?」
那人似乎不是听得很明白,他偏过头,脸庞的发丝滑落。那人想了很久,似乎还是想不明白。
「你刚才说我是谁?」
「我问你是谁啊?」
伉儷是存心要把他绕进去。
「你刚才有说我是谁!」
青年瞪了过来,伉儷也无所谓被瞪。
「所以我问你是谁啊!」
「唔……」
青年皱起了眉又偏过头,很用力的想着。突然青年盯着他,直勾勾的,那双眼睛彷彿就要看透了人。
「你过来!我一定看过你!我对你有印象……」
弱了下去的话语,青年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伉儷差不多可以确认了,眼前神智不清的人就是潮皇,项少白。
大胆的走了过去,伉儷走到对方眼前蹲了下来。他将脸靠近对方,呼吸隐隐的吐在潮皇的脸上。
「所以,我是谁呢?」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我是谁?」
「我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我……?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看着陷入狂乱的人,伉儷再次笑了,依然笑的那般好看。
「我见过你!」
突然潮皇抬头郑定看着他。
猛然伉儷觉得喉颈一痛,整个人被人大力的向后摔开。
「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要怎样,有什么不可以?」
他看着眼前清新脱俗的人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长发像是又活了过来,一瞬间漫天飞舞,只见伉儷适才站的地方赫然已经被击出了一个窟窿。
「没用的东西!」
跳下来的人拿着一根铁棒往飞舞过来的头发扫去,以伉儷为中心不离三尺,画圆圈的移动舞着铁棒,在迅速的转了几圈捲住头发后扔到地上一脚踩着。蓝水曜一脚踩着任凭那些活着般的头发怎么抽动就是稳如泰山,他冷冷的瞪着眼前异常年轻的脸庞,动也不动,很有恶魔雕像的气势。
「疯子,给我回去乖乖睡觉。」
「不睡。」
这时伉儷已经知道了,这人打从一开始就在玩他,不直接打死只不过是因为想玩而以。他不应该忽略冥蓝院的人就算疯了也一样恶劣的事实。
唔,好吧,其实也半经八两。
「歹年冬多萧人。」
伉儷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