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起来很舒服,只是有点冷。
昏暗的光线,路况不是很平,不好跑,但这些都可以当成训练。
「哥哥啊。」
小声的念了一句,跑在前面拎着麦当劳还喝着可乐的人回过头。
「?」
对方丢了一个苹果派过来。
他们是在黑暗中生存的人。
曾在黑暗中待过,就一辈子都很难走到光明下。
这个世界在排斥。
于是,无论甘不甘心愿不愿意,他们都选择了归属黑暗,或者是在光明中隐匿。
这是他和他选择的不同的道路。
最后伉儷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的目光跟随着离去的背影,注视黑暗。
停下步伐,偌吕看着,觉得有点喘。
三个小时后,偌吕带着脑部被胀满的痛苦在役神的帮助下离开那里。
「谢谢。」
「不客气,欢迎下次再来。」
转眼笑瞇瞇的丽人就成了几片树叶落在地上。
但他才呼出一口气休息一下,就有另一个声传来。
「伉儷的弟弟?」
似乎是经过的人停下脚步询问性的微笑问着,男子年纪很轻,十指缠着绷带,方正的脸庞浓眉大眼,给人种很清爽的感觉,很像是个大学生。
长的是很清秀乾净,不过这年头疯子不分好不好看的,他扁了眼。
真没想到还会再见面。
「偌吕的哥哥的弟弟。」
每次都是这句,偌吕打了个哈欠。
「……伉儷的弟弟?」
对方继续微笑。
「偌吕的哥哥的弟弟。」
他又打了个哈欠。
然后他闪过了未喝完的饮料杯,虽然对方的目标是他身后的那个垃圾桶,但不巧的是他在前面。
叩的一声,非常准确。
「反应很好。」
「应该的。」
偌吕懒懒的笑。
「不请我进去坐吗?」
「为什么?」
拿出钥匙,他站在房子的栏杆前。
「因为我想吃你家冰箱的东西。」
对方露出了牙齿笑。
「但我家的冰箱刚刚跟我心电感应,他说他不要。」
上面传来了一阵笑声,跟他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叫做梦的小女孩很像,只是女童的声音很甜却极富有杀气,而这阵笑声则在娃娃声中带着戾气,完全不会落下气势。
少年坐着靠在二楼的窗台,双手抱住自己,火红的发丝散乱,纠结在他纤细修长的身体上。红色而如同玻璃般透明的眼,少年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咯咯的笑着,稚幼的童音,笑的又甜美又邪气,宛如幼童般,一个漂亮又英气蓬勃的人类。
他的笑法就像个小孩一样。
是那一天的奇怪男孩。
不会他以为他们是在讲相声吧?
偌吕将视线转了回来,看着突然靠近的人。
「我只是路过讨杯水喝,干嘛这样?」
「是吗?这么无聊?」
他微笑的,冷静的,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说着。
「二十三年前的失踪者,十年前的十七岁少年杀人犯,同时是绑架案的受害者,蓝水曜;还是应该喊你,死而復活的死者谢震雷?」
被他指名道姓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就笑出来。
「放心好了,今天只是来聊个天而已,嘖,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喜欢什么饮料?」
「不麻烦你准备了。」
没人敢喝的。
只是,这个人有这么无聊?
「再见,杀了全家、终结谣传的小弟弟,偌吕。」
一位母亲一个哥哥一位妹妹一个弟弟一位女人一个男人……乱了。
偌吕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
一家人都犯罪的证据……不好的记忆……要删掉,删掉!
「唉。」
混乱了一下子,偌吕扶了扶头,看着男子微笑的挥挥手像是道别似的离开。
这一下被反击的够呛。
偌吕从那个人身上感到很相似的气息,或许是有很像的经歷。
绑架其实比杀人还恶劣,因为杀人就是人一死就了解了,但坏掉的生还者却要继续活着,坏掉的生命被迫继续,要一直一直延续……永远都会有人恶劣的问你什么感觉过程呢,问你怎么没死,永远是被异样的眼光注视,扭曲的人生无法修正……虽然他没被绑架过,但多少也猜的出来。
先是被玩弄,然后玩坏,最后发了狂,在他们的疯狂中,身为人类的成份已经消失,活下的是扭曲的怪物。
不过,他这个人欠乏的就是感情,这是在很久后才体认到的,然后,又在很久后的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剩下一点。
所以,他那少的可怜的情感,并没有多馀的感情让他同情敌人。
在房间扑了一次空后,偌吕成功的在焰艷的房间找到尤利伽。
「如果是他,我相信有这么无聊。就是有这种人。」
帮睡去的焰艷盖好被子,听完过程的友人这样回答。
「你遇过他?」
「你也遇过。」
什么时候?他瞬间涌现这个疑惑。
「你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