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来回在我头顶上盘旋——半梦半醒间,我以为它们是画本上所描绘的那种鸟类,不仅羽毛色彩缤纷,歌喉也悦耳动听。
然而逐渐从委婉变得粗哑的(也许是因为我清醒过来脑子不再欺骗性地美化身边的一切)鸣叫和翅膀越发猖狂地扑扇到我脸上的次数终究把我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了。
我竟然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睡着了,席地而卧,沙子沾了我半张脸,混合着一串来不及擦掉的口水丝。
至于在我头顶上盘旋的那些东西,它们根本不是什么色彩缤纷歌喉婉转的小鸟儿——
我一巴掌拍开一只胆大包天径直将沾满了血污的尖牙凑近我的脸的秃头秃脖子鸟——或许我更应该叫它秃鹫才对?
但它看着不完全像是我记忆中被储存在AI信息库里的秃鹫,跟地球上同样叫秃鹫的那个远亲也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外貌上的共同点——秃鹫不该有这么多尖牙,也不该有这样一副凸起了的爆出血丝满嘴溜血红色口水的疯狂样子。
更主要的是,它们的翅膀不应该像铁片一样锋利地根根竖立着!
我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胳膊,发现上面遍布各种各样的血爪印和被溅上身体的血渍——可我压根就没受伤,那这些血都是哪来的?
我沉吟片刻,顺着这些凶猛的食肉鸟类发出进食声音的方向偏头看去,准备一探究竟。
在我看过去的同时,一只被我暂且叫做是秃鹫的怪物鸟正好爽快且顺畅地从一具尸体上撕扯下一块带着骨头的碎肉来——那块肉甚至还带着点衣服碎片,像是我现在身上穿的,又像是我穿过的,我不是很确定。
这些怪物一样的鸟在我昏睡期间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着的竟然是不知道维持这副模样死了多久了的劳伦·沃克。
不,虽然现在我决心也要叫自己劳伦·沃克了,但她应该是真的那个劳伦·沃克。
我又看了一眼她现在已经残缺不全的头骨部分——味道是她没有错,但从尸体的骨头和血肉完整度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曾经跟我短暂地共用过一段时间躯体的人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