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叹息,「我不是这意思。那栋洋楼的地下室有刑具。我猜她是受害者,你也知道严刑逼供的厉害,每个受创者承受度不同,就算被释放之后,有些人不见得会想活,自杀不会只有一次……」
闕扶苏立即转头看向夏荷华,心痛得说不出话。
苏哲心里也难受,哑声道:「……如果当年在西南战线我没中了川军埋伏,不叫你来救援,或许你不会深陷滇军手中,早就回到天津,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闕扶苏不想谈往事,开口道:「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就帮我一个忙。」
五分鐘后,闕扶苏和夏荷华各一张的单人床铺靠得严丝合缝,併成一张大床。
医师巡房,见状一愣,「怎么……」
苏哲朝他使眼色,「没事,司令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照料夏小姐。」
「他的伤多久才会康復?」
夏荷华问道,扶苏和苏哲没想到她醒了,俱是一愣。
「呛伤得自己咳嗽和拍背吐出浓痰,但是他的背上伤口未癒合前不适合拍背,只能多做深层呼吸。」
「他的双手呢?」夏荷华看着闕扶苏贴着敷料的手。
「浅二度灼伤,会新生皮肤,需要多伸展一下手指。」
闕扶苏早就习惯战争所受的伤,不太在乎这次伤得多重,但看夏荷华脸色苍白,泫然欲泣,他蠕动嘴唇道:「我会好起来的,小姐别担心。」
苏哲看他逞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你就少说话,好好养着喉咙,等你的背伤癒合后,我帮你拍背。」
苏哲察觉夏荷华的视线,风度翩翩欠了欠身说:「刚刚忘了和夏小姐自我介绍,敝姓苏,单名哲,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闕扶苏踢下床铺。
苏哲扶着腰,不可置信地骂道:「我是好心,你这个醋罈子居然踢我?那好啊,给我出院,马上办公!」
夏荷华红了脸,闕扶苏却是波澜不惊地说:「别扯了,我喉咙痛。」
苏哲噎了噎,「你安心休养吧,其他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妥当。」
等医师和苏哲走后,闕扶苏吁了口长气,麻药退尽,背上伤口隐隐作痛,根本无法躺平。
「很疼吗?」夏荷华侧卧看他鬓角沁汗,伸手摸了摸他惨白的脸。
闕扶苏努力地翻身,和她对视,展笑道:「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