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剑拔弩张,苏嬤嬤冷声喝骂:「少竹,你还挡在他面前做什么?」
扶苏转过头,眼神如同淬了毒似的,咬牙硬是不让开,却没料想身后被人猛力一推,踉蹌趴跌在地。
「要当叫化子或龟奴你自便,别挡我的路。」少风低头瞪了扶苏一眼,逕自向苏嬷嬤抱拳躬身道:「我已经和慕云倌人说好了,我跟着他学本事,还请苏嬤嬤成全。」
「好,就这么说定,你跟我来吧!」苏嬤嬤朝少风勾了勾指头,两人和龟奴们离开了云月的房间。
事态发展出乎意料,扶苏片刻回不了神,玉蕊幸灾乐祸道:「兄弟情谊?」
云月闻言蹙眉低喝:「玉蕊,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去叫婆子来清理我的房间,另外让灶房准备几个菜色过来,我还饿着呢。」
玉蕊慌忙朝她一福,匆匆离去。
云月朝扶苏伸出手,淡淡地说:「起来吧,缘聚缘散,人来人去本是自然。人的一生总免不了失去,你又何必悵惘?现在我们有了黄包车,要去火车站或港口便捷多了。」
见扶苏怔然不语,云月的手落在她的双肩上,狠狠一掐。
尖锐的指甲扎进皮肉中,云月冷声低喝:「你和少风本就不是同路人,作伴三、五年就当是一辈子的知己了?少天真了!少风已经做了选择,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要走,还是要留?」
扶苏吃痛回过神,咬紧下唇。
他想走,但他不能放任少风一个人胡搞。
云月见他犹豫,拧眉道:「是谁在庭院里喊着死都不做小倌?还是你也改变主意,肯让人嫖了?」
「我没有改变心意!」扶苏骤地反驳,那些噁心的记忆涌了上来,他连忙抬手捂住唇瓣,压制那些黑暗令人作呕的记忆。
「那就好!要是再有一次犹豫,我不会再提醒你,也不会再帮你!到时候苏嬤嬤要你接客,你就认命吧!」
她俯身在扶苏耳畔说:「想一想今日帮你一把的那位小姐,离开这儿后,你也可以活得和她一样恣意自由,何苦留在这个骯脏地。」
「你可以跟着我去天津,选择不跟着我也无所谓,到了火车站,我们就分道扬鑣,你要去哪,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