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糟糕~想著想著他的下身又蠢蠢欲動.......
對方在套上長褲時笨拙的動作沒逃過仙道的眼.....昨夜,他幾近瘋狂地需索著他的身體,連自己也記不起到底要了他多少次—雖然他可以歸咎是對方的藥性作祟,但他騙不了自己.......即使後來對方困倦欲眠,他仍舊像隻毫不饜足的獸般緊纏著那與他無比契合的身子交歡~
而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在性事方面算是可有可無的......昨晚倒是完全推翻了他的認知。
真是可惜.......仙道陷入沈思......這麼美麗的身體~竟屬於一個男人.......
「我勸你,最好不要把你腦子裡在想的事說出口。」冰冷的嗓音讓仙道回過神,對上一雙隱隱閃動著怒意的貓眼。
他的小貓跟他真是心靈相通。
仙道揚揚眉,笑得一片快意。「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
洋平沈默,彎下身撿起一條銀鍊子戴上—一直上下打量他的身體,再加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用脊椎猜也知道對方腦子裡在想什麼~而,好死不死,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稱讚他皮膚雪白滑順之類這種稱讚女人的用語。
仙道看著那銀鍊,暗暗吃驚—鍊條本身沒什麼特別,但墜子......卻是一把銀色的,精巧的刀柄,旁邊嵌著伸縮的彈簧扣.......想必這就是昨天在他脖子上留疤的那件『凶器』。
原來小貓隨身攜帶這東西......仙道咋舌。
很好.....越危險的東西越有挑戰的樂趣......
「如果你知道我是陵南的仙道,」毫不在意自己渾身赤裸,仙道慵懶地下了床,緩緩走向衣著整齊的男子—並毫不意外地在那雙黑眼中看到了戒備。
水戶洋平捏著拳,強迫自己看向對方的脖子以上的部位—實在不是他扭捏還是怎樣,要他在被男人壓在身下一夜之後還要面對那人的裸體,他怕他會當場反胃~
「那麼......」依舊是那無害的笑,水戶洋平卻覺得全身汗毛直豎—仙道捏住了他精巧的下巴。
「你昨晚嘴裡一直喊的花道,也是我認識的那個花道囉~」
血管中奔騰著不熟悉的期待與興奮—仙道發現自己迫不及待地想看對方的反應~
貓眼瞅著他,然後,出乎仙道意料之外太多—他笑了。
一身的冰冷和張揚著的刺在和煦的微笑下轉瞬間消融得無影無蹤—好似現在站在他眼前的,已經是一個全新的,脫胎換骨的~陌生人。
仙道有一剎那的閃神。
修長冰涼的手指搭上仙道扣住他下顎的手腕。「你說什麼昨晚......」輕輕鬆鬆地扯開他的箝制,笑意不減。「我聽不懂。」
洋平鬆手,轉身離去。
他很有力......仙道看著手腕上立現的一圈指痕,笑意更深~
「小貓,」他懶洋洋地喚著那已一手搭上門把,卻在聽到這聲稱呼後瞬間全身緊繃的瘦削背影—對方沒有回頭。「昨晚你被人綁來的事,我會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他這是在解釋......跟他無關嗎?
腦袋閃過這個念頭,但洋平完全不打算多留在這房間一秒—後頭的男人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直覺告訴他離他越遠越好~
他拉開門,大跨步地離開了房間。
留在房內的仙道摸著下巴,心中已有打算。
唔.....就從中止跟威廉的合作計畫開始『交代』起好了......
「洋平~」紅髮男子揉著眼,看著那如一陣風般飆過他身邊的細瘦身影。「你昨晚怎麼.......」
「砰!」甩門聲傳來,中斷了他的問句,接著傳出的是嘩啦嘩啦的水聲。
一大早就洗澡?櫻木看看外頭的天色,不解地搔搔頭。
「洋平~」他敲敲浴室的門。「你沒事吧?」
「沒事。」模糊的嗓音在水聲中傳來。「昨晚和同事去喝酒~幫我作個早餐好嗎?我什麼都還沒吃......」
「好。」腳步聲漸去漸遠。水戶洋平全身虛脫地任水柱沖刷著自己—怎樣也洗不去的,是那男人留在他身上的氣味,還有昨夜瘋狂記憶的殘像......
對於昨晚誰綁架了他,其實他現在已經不甚在意,因他有更要緊的事要擔心—
仙道太精明,而他昨夜神智渙散下叫了花道的名字—剛剛,當仙道問出口的時候,他表面雖佯裝鎮靜,其實血液在那瞬間完全凍結,內心的震驚和惶恐無以復加~
沒事的、沒事的.......他安撫著自己......他與仙道,只是偶然交錯的兩條平行線,今天過後,又會各走各的路~
而花道......更不會有機會知道......
他關上水龍頭,黑眸裡的脆弱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昨夜的荒唐,他決定全部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