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昭华公主似被烫了一下,向后躲闪。
他却是不依,更紧的揽住她,空闲的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随后微微用力,捏开她的牙关,低头索吻。
最亲昵的举止,他也要这样霸道——从来如此,仿佛她一定会挣扎会咬他似的。
昭华公主闭上眼睛,心说在这种时候只是满腹啼笑皆非的人,满天下怕是只她一个。
说起来,她是怎么看中这个男人的?很多时候,他在她眼里简直是糟糕至极,缺点一箩筐。可他居然还好意思说她一无是处。
加重的亲吻,被蓄意撩着的轻颤的舌尖让她再不能胡思乱想。什么都不能想了,脑海一片空白,身形完全软化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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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黎明总是来的特别早。
晨曦初绽时,炤宁醒来,无法再入睡。
起身洗漱之后,她转到西梢间,站在大画案前。
已经画好的要送给景林的工笔画。
她画了江南一角山水,并且将他也画了进去。
又仔细地审视一番,自己仍是满意的,这才将画收起来,到了他生辰那日再命人送过去。
随后,她铺开画纸,开始描画一些男子的肖像。
所画到的人,都是在她被追杀的时候,丧命于她的丫鬟、护卫手里的死士。
每一次掩埋死士之前,她和徐岩都会仔细看看他们的样貌,回忆一下自己有无在谁家见过他们。自然知道是白费力气,可在那时,是他们唯一可以抓到的线索。
这种画之于炤宁是很简单的事情,心情自然是不怎么样——给死人画像,给意图杀掉自己的死人画像,能心绪如常才怪,她只当是帮助官府描画通缉的要犯的样貌。
画这些不是她闲得无聊,而是要拿去给韩越霖、昭华公主看看。
如果他们见过这些人,如果这些人里就有那个让昭华觉得诡异的人,那么,太子毒杀手足的事情便有了力证,可以据实禀明皇帝。
想来不是不失落的。
她也是被太子害得那么惨的人,可是,即便是有证据,也不能公之于众——她不是皇室中人,安危、前途都是皇室父子的一念之间、一个取舍而已。只要时过境迁,便不能再执意追究。
而昭华公主不同,她本身就是金枝玉叶,是皇帝的女儿。公主受了伤害,不管是在多久之后查清原委,都能禀明皇帝,为自己讨还一个公道。
这期间的差别,只在于身上流的是不是皇室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