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日后的事情能够不出岔子,眼下受点儿委屈也无妨。
太子做到这种装聋作哑的地步,当然是对何家起了反感,由此,何从云收起了打压林家的心思——真闹到被太子逐出东宫的地步,不光是得不偿失,还要丢尽颜面。
到这时候她才明白,太子这个人就不是正常人能琢磨得透的——他心里那些条条框框,谁都摸不透,不定何时就会无意间踩线触怒他。
炤宁带着吉祥来看望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说了这些事情,两个人笑了一阵子。
太子妃道:“每日看着两个侧妃唱几出戏,着实是很好的消遣。”
炤宁道:“你也别总闷在东宫,得空就去燕王府坐坐。”
“你每日像只四处乱跑的兔子,我哪里知道你何时在家?”太子妃笑道,“再说了,我也不是无所事事,这几日都和心儿一起谱曲呢。”
“有消遣就好。”炤宁眨了眨眼睛,“对了,我教你赌术好不好?”
太子妃惊讶之后,开怀而笑,“你啊,自己不学好也罢了,还要拉上我。我可不学。”
炤宁有点儿失望,皱了皱鼻子,“那个很有意思,只要找到门道,每日练习一段时间,有几个月就学精了。”她想培养一个可以先来与自己赌几把的人。
“胡说。那是你,本来手法就快,记性又是吓人的好,寻常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学精?”太子妃笑着拍拍炤宁的手,“你给我打住,不准说这些了。已经嫁了人,就要有个为人|妇的做派。”
炤宁咕哝道:“我总想找个同好,总是找不着。”
“快去看看心儿吧,你们两个好好儿说说话。”太子妃笑道,“我新学会了做灌汤包,这就去做,你估摸着时间,记得过来吃。吉祥爱吃的小排骨我也叫人备下。”
“好啊。”炤宁笑着起身。便是太子妃不说,她今日也要见一见莫心儿,有件趣事要跟她说。
莫心儿正在练习新谱的一支曲子,得知炤宁来了,忙起身相应。
炤宁打量一下宽敞的居室,见一事一物很是精致,氛围透着温馨,猜想着该是太子发话的缘故,太子妃及其身边的人才能一切如常。
这就好。他总算还是有点儿可取之处。
落座之后,炤宁取出一幅画像,递给莫心儿,“你瞧瞧,可还记得这个人?”
莫心儿只看一眼就笑着点头,“这不是伍公子么?我记得。那次你和他都喝醉了,和他争着要我作陪一整夜——你们两个疯子,那次在我身上都没少扔银子,到了还是你赢了他。你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你记得这个有趣的人就好,待到夏日,他会到京城来。”
“这样说来,”莫心儿看住炤宁,“他身份也不简单?”
“嗯。”炤宁颔首,低声告诉她,“他不是什么伍公子,是江夏王世子。”
“啊?”莫心儿睁大了眼睛,“不能够吧?他怎么能随意跑出封地呢?”
炤宁笑道:“这就要问他了。我是听说江夏王世子要进京的消息,才命人查一查他的底细。徐叔连同画像一并给我看,我这才知道早就与他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