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让我厌恶的就是这副自作聪明的德行。”韩越霖语气平缓,与毒辣的言辞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宁死也不要你这等货色,你便一定要找个理由宽慰自己。我上辈子欠了你不成?为何要理会你的自作多情?”他重重地放下筷子,“你敢乱说一句闲话,当日便会给太子戴个绿帽子,不信就试试。对付长舌妇,我从来不介意做险恶的小人。”
“……”何从云脸色微变,胸腔却剧烈地起伏着。
差点儿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滚。”韩越霖挥苍蝇似的道,“看到你就恶心。”
何从云并没当即离开——气哆嗦了,要强行冷静下来才能举步。
伙计一直候在外面,被韩越霖这样的面目吓得提心吊胆的,关拢房门时,动作格外小心,并且一再警告自己:你什么都没听到,你什么都没听到……
韩越霖继续用饭。
他做捕快的时候,有时候为了追踪罪犯跋山涉水或是涉足深山老林,连续饿上一两日的情形都不少见。从那之后,他珍惜每一餐饭,花了银子得到的尤为珍惜。
何从云那种女人,谁爱要谁要,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吃亏。
那女人两年前看中了她,好死不死地作妖,见他如何都不肯娶她,居然设了个圈套,险些害得他一世英名不保。
想起来就膈应。
不就是做个太子侧妃么,吓唬谁呢?便是做了皇后,他也不惧她。
只是,一定要提醒炤宁,防着那只毒蝎子。
同一时间的东宫,太子妃与佟念柔相对而坐,一起用饭。
太子妃近来心绪明朗,胃口不错。
佟念柔就不行了。被强行灌下去的那碗药很伤身体,时时有不适的症状,她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她们坐在一起用饭,当然不是为着增进感情,是有话说。
佟念柔见太子妃吃饱了,推开碗筷,道:“佟家也没人来找你。”
“这大抵是意味着太子要保佟家。”太子妃道,“什么事都不可能一出手就如愿。”
两个人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我知道,留着后文继续做便是。”佟念柔说起何从云,“那个女子嫁进来的话,少不得被太子当刀枪来用。”
太子妃问道:“怎么说?”
“以前跟她不算陌生,那是挺有手腕的一个人。”
“与燕王妃相较呢?”
佟念柔牵了牵唇,“燕王妃行事风一阵火一阵,摸不清楚她的路数。何从云行事沉稳,从来是先布局,之后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