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宁知道都不是外人,便将原画和自己临摹后加以填充的画展开来给他们看。
几个人围在书案前,兴致勃勃地品评。
师庭逸丝毫也不能被惊动,高大的身形慵懒地卧在太师椅上,两条长腿斜伸到书案一角,睡相安稳。
亲眼得见他这种功夫,炤宁暗暗咋舌。换了她,早已被吵得醒来,且一定是一脑门子火气。
常洛也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笑着颔首,问炤宁:“这样交给皇上就行么?”
“嗯。”炤宁点头,“余下的事情,要皇上吩咐专人去做,我能做的,只是揣摩着原画的意境、笔锋,把缺失的内容填充上去。”
“这才是最难的。”常洛眼含钦佩,又与在场几人议论几句,便请他们去前面的偏殿,“等会儿殿下醒来,便要去后园,待到晚间继续议事也不迟。”
几个人自然知道,笑着与炤宁道辞,离开书房。
常洛亲自给她奉上茶点,又添了一个火盆,这才离开。
炤宁走到师庭逸身侧,笑盈盈地打量着他。
睡梦中的男子,眉宇平宁,唇角有着一丝笑,是孩童一般无辜的睡相。
炤宁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碰了碰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又点了点他含笑的唇角。
他没被惊动。应该是在书房的缘故,打心底知道不需警觉。
炤宁弯唇笑起来,低下头去,飞快地亲了亲他的唇。随后,给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桌案,找出一本书,坐到醉翁椅上去
未正,师庭逸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神色悠闲地翻阅书籍的炤宁。他又看看室内,再无他人,柔声唤道:“宝儿?”
“嗯?”炤宁有些意外,转头对上他的视线,“这就醒了?”
“嗯。”他对她伸出手。
炤宁笑微微地走过去,“是不是太安静了,反倒睡不安稳?”
师庭逸失笑,“不是,记挂着你要来,睡到这个时辰,自然而然就醒了。”
炤宁坐到他座椅一侧的扶手上,问起他怎么这个时辰补觉。
师庭逸如实说了。
“下棋下一整夜?”炤宁心说可真是闲的你们,“没说什么事?”
“说了几句禁军的事情。”师庭逸环住她腰肢,“你那个哥哥,跟我还是无话可说。要是我没点儿用处,他连下棋的兴致都没有。”
“那是自然。”炤宁并不为此愁闷,“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膈应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