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希望她做个顺水人情,可她不肯,只好出言询问:“另外,太子说今日跟皇上提了予茼几句,皇上的意思是,予茼要是没有大碍的话,便让太子或是燕王给安排个差事,明年打起精神给朝廷效力。”
“皇上都发话了,谁敢有异议?”炤宁笑了笑,“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大老爷哽了哽,“就是来跟你说说话,看看你。”
“大伯母待我很好,我过得很舒心。”炤宁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才是。”
大老爷正好坐不住了,顺势起身离开。他知道炤宁会为予茼的事不快,但是他也是没法子,不能无限期地等着她原谅予茼,正好太子给了一个台阶,不趁势解决就太傻了。日后看情形吧,大不了多给予莫点儿好处,也算是变相地弥补了炤宁。
炤宁回到内室,一改方才不悦的神色,眸子亮晶晶的,唇角噙着坏坏的笑。
太子这算什么?他该不会以为这就是釜底抽薪吧?那可就错了。她会让他明白那四个字的后果是很严重的,绝非这样的小打小闹。
还有大老爷,做了半辈子的狐狸,这次只能糊涂一次——太子与师庭逸已经立意敌对,到现在只有韩越霖、太子妃和她一清二楚,且不会告知任何人。大老爷要是知道这件事,这次就不会接受太子这番好意,等到他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回头路已断。
第二日辰正,程雅端来到江府,和炤宁说了一阵子话,乘坐一辆马车去往太子妃的别院。
路上,有跟车的护卫通禀:弹劾陆家的几道折子,皇帝已经看到,命刑部严查。
“好戏开场了。”炤宁轻声道。
程雅端携了她的手,“我只盼着你始终是个看戏的。”
“我本来就是看戏的。”炤宁眨了眨眼,“只是偶尔给他们准备行头戏文罢了。”
程雅端莞尔,说起醉仙楼的事:“我去看过才知道,原来徐叔自秋日就在慢条斯理地修缮,过些日子就能完工,你竟没跟我提过。”
炤宁无奈,“这些事,徐叔最烦我指手画脚,我是真不大清楚,索性做了甩手当家的,但愿他别全拧着我的意思来布置。”
“不会,不会。”程雅端连声保证,“我各处都看过,瞧着哪一处都符合你的喜好,你就只管等着收银子吧。”
炤宁笑道:“借你吉言吧。”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进到位于城北的一所占地颇广的宅院。
太子妃与一名姿容娇美的女孩子相形迎出来,对程雅端点一点头,“与你可是太久没见了。”
程雅端与炤宁同时行礼,之后笑道:“妾身是没良心的,嫁得太远,回来一趟委实不易。”
太子妃笑了笑,引荐道:“这是我二妹念柔。”又对佟念柔道,“你不会不认识这对姐妹花吧?”
“自然识得。”佟念柔嫣然一笑,上前见礼,“江四小姐,盛太太。”
炤宁回礼之后,凝眸打量了佟念柔两眼,心里在想的却是佟三夫人,有这样一个标致的女儿的人,容貌定然不俗。
太子妃让佟念柔陪着程雅端四处走走,她则与炤宁到室内说话,进门就道:“陆家的案子翻出来了。燕王病倒的可真是时候。”
炤宁不置可否。师庭逸是赶巧了,要是好端端的让他装病,他才不干。落座之后,她闲闲地道:“在予莫书房里,我曾提及的那个人,你怎么还不让他现身闹腾点儿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