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顏慕淇斩钉截铁的说这里就是他的房间,那当然没有人可以赶得走他。
好像只闭着眼睛瞇了一会儿的夏丹若再醒来时,窗外天际已渐渐泛白。透过昏暗的光线,她能很清楚的看到正搂着他睡觉的顏慕淇身上留着一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
昨天在河边要顾及儿子的他们没有足够时间谈论这个,而昨夜忙着亲热的他们更是没有多馀的时间讲这种煞风景的小事。
「这些是怎么来的?」用指尖轻触其上,她知道他已经醒了。「以前你的皮肤很白净光洁。」
顏慕淇没有睁眼,只是抓着她那隻手一起在胸前缓慢的滑动,「跟别人打架打来的。」
「你打了多少架?」夏丹若当然知道要练就如今他那般出神入化的高绝武功必定是经过了旁人难以想象的艰苦磨练,而眼前能看到的这些便是这种磨练中的一小部分。
「哪还记得住那么多啊,」长发披散了满枕的顏慕淇慵懒的勾起嘴角,「有架就打,遇不到就找人来打。」
为了早日具备可以去找公孙家报仇的实力,前三年的他像疯了一样的四处找人过招。
有输有赢之间留在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但伤痕越多意味着他能总结出的经验越多,本来已属不差的身手便也水到渠成的练到了后来那样百战百胜的地步。
「报完仇以后你为什么还在不停的杀人?」这些年来暗中留意着对方的人并不只有顏慕淇。
「原因之一是我真的太空虚了,尤其在大仇得报之后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失去目标的他只好又继续找那些十恶不赦的畜生来开刀,「原因之二是觉得这样做能跟你离得更近一些,因为我知道你一辈子都会行侠仗义下去。」
只有想象着他们一直在做相同的事,才会让他觉得两人没有分隔得那么远。
「慕淇...」夏丹若紧紧贴在他胸前,「你还要不停的感动我到什么程度?我真的快无地自容了。」
「傻瓜,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你做我做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可以活得更轻松更随意。」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她却这样绑住了他的很多决定。
「我们是双石大侠嘛,你想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事。」他睁开眼睛看向怀中人道:「想后悔拐了我你也后悔得太晚了吧?早就来不及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