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戴过这枚结婚戒指,她的内心应该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这段婚姻。
如果没有江逾白,林臻自己就要被原生家庭带来的噩运纠缠一辈子了。
她又去看监控,只见宾客都已经陆陆续续坐齐了,江逾白正在整理自己的胸花。
他把嘴唇抿得极紧,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没了,不断地去按本来就服服帖帖的胸花。
是紧张了。
新年音乐会对着几亿人实况转播都不紧张的江逾白,紧张了。
她该去解救他了。
林臻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几分钟下楼。
本来也没有人送她走红毯,安排的是江逾白到了时间在红毯等她,跟她一起走过去,但她提前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很久了,搓着手来回踱步。
唐其骏开了辆小高尔夫球车把林臻从楼里送到草坪上,车还没有停稳,江逾白就已经冲过来,一把将林臻从车上抱下来,什么也不说地搂进怀里。
林臻也突然百感交集,抱紧了他舍不得放手。
直到几分钟后司仪喊了好几次新郎新娘入场,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江逾白这才有空上下打量了几眼林臻的婚纱,又激动地抱住她,喃喃地说:“你好漂亮。”
林臻笑了笑。
她没有挑很奢侈昂贵的婚纱,身上穿的只是简单大方的一字领丝绸长裙款婚纱。
傍晚的夕阳温柔而缠绵,两个人一起走到红毯那一头,面对面,手拉手地站好。
其实司仪说了什么,林臻完全没有在听。
江逾白也没有听,他盯着她露出的锁骨看了一会儿,突然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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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抿住唇笑了笑,悄悄点头。
他又偷偷把目光沿着她胸口小腹腰肢往下滑,难以察觉地挑了挑眉。
林臻微微移开视线,假意轻咳了一下。
两个人的小动作直到司仪开始叫新郎说结婚誓词时才停下来。
江逾白把送到他面前的话筒推开,又往林臻面前走了半步,低头说:“臻臻,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林臻笑着点头。
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睛,酝酿了一下,才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说:“臻臻,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天,并不是突然听不见了那天。因为那天你在我身边。最痛苦的是后面那一天,因为你走了,我也还是听不见。当时我在想,以后都听不见了,和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到底哪一样更难接受?我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现在我知道了,对我来说,永远都是见不到你更难受。只要有你在,我就还能呼吸,还能有心跳,还能坚持下去……”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深灰蓝色的眼底泛起微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林臻立刻仰头摸摸他的脸颊,轻声说:“我会在的,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