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琴行的生意并不好,商场里来回路过的人流几乎没有往里看的,老板把最靠里面的几十平方隔成了四五间琴房,大概是想苟延残喘地赚一点钢琴使用费。
但是这年头哪个家长不舍得给小孩花钱的?再省吃俭用也会买一架钢琴回家给小孩学,留在这里的都是破破烂烂的二手货。
琴行里只有一个中年妇nv看着,感觉是老板的妈妈,对生意也不大上心,并没有对江逾白这样奇怪的客人投来目光。
江逾白在琴房里坐了一个小时,林臻在门口的折叠椅上坐了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里,两个人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琴房里那架钢琴破旧脏w,江逾白连碰都没有碰。
江逾白出来的时候,勉为其难地对林臻笑了笑。
林臻站起来拖住他手,仰脸问:“来都来了,我们去给你买几件春天的衣服好不好?天气很快就要暖和了。”
江逾白垂着头,仿佛是个考试不及格的小孩。
林臻拖着他手往外走,他则进入了完全飘忽的低落状态,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顺从地像个机器人。
以前林臻会很怕他出现这种状态,江逾白一旦对自己不满意,就会轻则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人,重则莫名其妙发脾气。
商场一楼有一间b利时手工巧克力店,林臻拖江逾白进去,买了两盒刚做好的巧克力,然后走到外面的yan光下,含了一颗巧克力在自己唇间,仰头拽了拽江逾白衣角。
江逾白全程呆滞,目光迎到她脸上看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低头吻过来。
林臻本来的意思是让他咬走半颗,谁知道他的吃法是把她的唇和巧克力一起裹住,x1来t1an去,ga0得两个人都被巧克力糊了半边脸。
一颗巧克力吃了好几分钟才吃完,林臻从包里m0出sh纸巾,擦了擦嘴说:“下周末就是清明节了,我得去看一下我爸爸。”
江逾白马上说:“我陪你去。”
林臻摇头,又ch0u了一张纸巾抬头擦他脸上的巧克力:“今年是第一个清明,我后妈他们应该也会去的,你还是别去了,别惹麻烦。”
江逾白思考了一会儿,等她擦完了才说:“我不惹麻烦。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全听你的。”
他低头认真地握住她手,“臻臻,你让我陪你好不好?”
林臻实在是经不住他诚恳的目光,只好点头答应。
林臻知道清明节要是见到陈丽萍肯定少不了一番折腾,但是这是她爸入土后第一个清明,必须得赶在正日子的上午去,她只好y着头皮在清明前一天发了消息给林诚,问他和陈丽萍明天大概几点会出发,想跟他们错开时间。
林诚说他们打算一大早去,于是林臻特意走得晚了点,快十点才到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