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吓得魂飞魄散,上前先是抢过了他手中的瓶子扔在地上,接着便要去看他手上的伤口。
江逾白却一把甩开她,瞪红了眼厉声质问:“为什么不推开他?”
林臻来不及跟他解释,慌慌张张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针织衫,想替他裹伤口止血。
这下动静大了,西餐厅里的服务生冲过来,先是看见了倒在地上昏迷的人。
“叫救护车……”
林臻话没说完,江逾白就用流着血的左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知在对谁吼:“以后不要让这种人来霁云!”
他说着便拖着林臻往外走,脚步大得林臻只能小跑才能跟上。
林臻一路被他扯到餐厅门口,还是着急地问:“你的手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江逾白停下了脚步,浑身的怒意这才消退了一点,低头拧着眉心看了她片刻,摇头说:“没事。”
林臻y是在拉扯中把江逾白的手臂拉到眼前仔细检查,还好他是小臂上被碎玻璃崩起来划开了一条口子,虽然挺长的,但是不深,应该不用缝针。
林臻这才略微松了口气,江逾白的手虽然不像坊间传闻那样投保了两千万美元,但钢琴家的手也是绝不可以轻易受伤的。
林臻想都没想就说:“去你房间包扎一下,我让他们送医药箱过去。”
西餐厅与客房虽然在一层楼,但是并不直接相通,需要换乘电梯才能到。
林臻的手腕一直被江逾白捏着,他温热的血也流到了她手心里,滑腻腻的一片。他只穿了衬衫和短k,脚都光着,整个人微微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两个人往江逾白的套房走,林臻路上先打电话叫人赶快送医药箱,又打电话给西餐厅的经理,跟他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林臻挂了电话就已经到了套房门口,送医药箱的人也到了,她拉着江逾白到厅里沙发上坐下,开了医药箱,翻出酒jing棉花和绷带之类的东西开始忙碌。
酒店员工入职的时候都做过简单的医疗培训,她很快便专业地包好了他的伤口。
她全程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林臻不敢跟他对视,包扎完了起身一边把医药箱放到影音柜上,一边轻声说:“注意伤口别碰水。明天还要换药,酒店有医生,我会通知她按时过来的。”
江逾白垂着头不声不响。
林臻转身时看见了窗边的钢琴。
她进门时开了所有的灯,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套房里应该每天有人打扫,处处都一尘不染,只有那架显眼的三角钢琴上带着些微尘迹,连搬运时用来保护固定的封条都还贴着没动。
江逾白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钢琴,所以打扫的人也不敢轻易抹琴上的灰尘。
林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逾白是不是一直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