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捂着嘴,像是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哭的不能自己。
她记忆中那个清澈干净的大男生,早已幻化成她不熟悉的男人模样。
18岁前一天,她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如期赶回福利院。
雾山连降数日大雪,冰天雪地里,慕糖裹着不厚的大衣,在福利院门口呆等了一整天。
院长爸爸不忍看雪地里的小人受苦,亲自将她带回屋内。
慕糖不肯走,嘴里呼着白雾,“凌北哥哥答应了会回来的。”
院长不忍见她眼底闪耀的星光,狠心说出真相,“算了,糖糖,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凌北,他不是普通的支教老师,他是法籍青年音乐家,他来这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兴许,不会再回来了。”
慕糖不信,执拗的连等了三天。
后来,她高烧不退,烧至快40度,福利院医疗资源有限,医生老师都是看着糖糖长大的,围着她急的团团转,生怕她给烧出毛病来。
谁知第二天她奇迹般的退了烧,且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毅然决然的顶着风雪启程返回学校。
自此,她再无同院长爸爸提过凌北这个名字。
就好似,她删除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就像他从来没有在她的世界出现过。
凌北寻她无果,后被一个极美艳的女人重新带回屋内。
哭累了的慕糖则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大门敞开,保镖正指挥着进出的车辆。
她赤着双脚,踩在冰凉沁骨的草地上,竟不觉得冷,反而有些说不出的释然感。
脸颊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连擦拭的力气都无,嫩黄色的短裙边沾染了污渍,手脚脏兮兮的,像个四处流浪的小乞丐。
忽的,一束刺眼的车灯打来,慕糖下意识用手遮住眼,几秒后,她落下手,迎着那束光,大步流星的同车擦身而过。
几秒后,她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慌乱且不稳的步子渐近。
手腕被人从身后用力拉住,慕糖顺势转过身,一脸懵瞪的瞅着眼前阴冷着脸的男人。
“你特么哭什么?”
她的脑子仍处在宕机中,很呆的眨眼。
男人视线往下,盯着她脏乱的裙子及赤裸的脚,呼吸骤然冷却,低声吼:“鞋呢?”
“谁把你搞成这幅鬼样子的?”
慕糖被吼的身子一颤,思绪收回些许,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正经模样。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脸上的泪水早已风干,妆哭花了脸,眸子通红,闪烁着盈盈水光,她看着他,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撂下狠话,“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1秒、2秒、3秒...
她懵然着一张脸,双瞳空洞失神,似被人给吸去了魂魄。
顾溪远被气的够呛,转身欲走,可步子还没打开,西装下摆就被一股极小的力气拉扯住。
真的很轻很轻,轻的你不认真去感受,根本察觉不到那股纤弱的力量。
轻飘飘的,却又似千斤沉重。
奇怪的,他心间缠绕的怒气与道不明的焦躁感瞬间消散在风中。
某男别扭的转回身,恼人的话刚滑过嘴边还未出口,小女人却一声不响的猛扑进他怀里。
两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脸贴上他的胸,轻噌了两下,低头深埋住自己的小脸。
男人的身子似被冰冻住,心空了几秒,两手在半空中僵硬的上下微颤。
然后,他听见小女人嘶哑的嗓音,闷着细细的哭腔。
“顾溪远,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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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狗血三角恋,顾可能是骚顾,糖一定不是渣糖~)
(我糖糖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还要惨,但她很坚强,也绝不卖惨,她只是,真的需要一点温暖。)
(别催肉,正往桌上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