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栏杆看向远方,赵云南以保护者姿态站在我身后,双手放在我双手的左右扶着栏杆,将我包在那个小区域内,问我:「惧高吗?」
这么近的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我缩了缩脖子:「小吴哥很美,但是,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我可不是人妖!」
他哈哈的笑了两声:「我当你是女人。」
毫无预警的,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给我不轻不重的一吻。两唇分开后,我有点呆了,他是同性恋,亲女人不噁心吗?
不对,我怎么第一个想到他的处境?我被他偷亲了耶!
但我随即落下泪来,我闷住的心彷彿开了口,如水库洩洪般狂洩出来。
「文民,我好想他,好想他啊!」
「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他还尝试逗我笑,但我埋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晚餐我们喝了点酒,回到皇家饭店,约半小时后,他拿着红酒与酒杯敲响我的房门。
「喝一杯吧?」
我让他进房了,反正他对我没有安全上的威胁,但我可能太天真了。
在酒精的摧化下,我们聊了很多余文民的过往,回忆翻江倒海的涌上心头,或哭或笑,也许是互相抚慰,也许是这阵子相处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我们不知何时抱在一起,亲吻对方,我以为这只是互相疗癒,毕竟他对女人没有办法起生理反应。
当我们结合在一起后,我才恍然清醒,我们做了这件事!!
他将我凌乱的头发拨到脑后,轻喘着气:「原来女人那儿是这样的感觉。」
我只想着,你在捅别人菊花时,有没有戴套阿?我分心了.....
隔天酒醒后,看着睡在我身边的他,我头脑有点混乱,我想他是好奇心使然才对女人的我做了这件事吧?
我也很久没有做这件事了,就当...日行一善??我头脑好混乱。
我实在找不到好理由为那夜的荒唐做解释,但在越南,缅甸,再转回香港后,我们都没有再分房睡。
我们做着情侣做的事,但彼此没有说破。
最后一站由韩国飞到了京都,京都下起了春季的雨,将樱花打落一地,没有一望无际的樱花海,只有满地的泥泞,一点也不浪漫。
我们沉默的站在一棵樱花树下,雨慢慢小了。
他点了一根烟,往天空呼了一口:「要回去了,玩得开心吗?不开心我们继续走。」
我说:「先回去面对现实,如果不行,再安排吧。」
他将手搭在我肩膀上,往他身体搂进,也不知道对着谁说:「嫁给我吧。」
我皱着眉:「你是在今天天气很好?有人把这四个字讲的这么简单的吗?」
他睨我一眼:「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这次旅游不是证明给你看了?还是不够持久?还是姿势变化不够?」
「我去你的吧!」
我毫不客气的往他肚子捶了一拳,他弯了个身:「你力气也不小,会痛耶,小姐。」
「你现在是,双性恋?」我终于这段旅游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他看我一眼,眼神里有柔情繾綣,又望着雨停的天空。「爱是不分男女的,不要这么狭隘的解释它。我只知道,这阵子我为了拉你走出情殤,到余文民离开,我好像,不,我爱上你了,我想你也对我有感觉,对吧?」
「你还真有自信!」我只迟疑了三秒,便牵起他的手。
是的,我对他有感觉,只是卡在他是同性恋而犹豫不决,但就如同他说,爱的本质就是爱,没有性别之分。
余文民走之前常对我们说,如果我英年早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去看看这个我热爱的世界。
此时吹来一缕清风,拂过树枝,吹落两朵樱花,飘落在我的发梢。
赵云南帮我把落花取下,弯下身,在我唇上轻啄。
风有约,花不误。
年年岁岁,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