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头滑手机,一个盯着铁轨发呆,沉默之间,苏晷罕见地主动开口:
「明天要出来练球吗?还是要读书?」
视线从萤幕上移开,唐其尧眼珠子转了圈后,勾起顽皮的笑扭头去看他:「嗯⋯⋯出来玩?」
这答案是老样子的不正经,虽然早适应这样的唐其尧,苏晷还是半瞇起眼露出无奈姿态,顺带用书包撞了下身旁人。这举动引来他低低的笑,不再打闹的唐其尧站直些身子:「很久没游泳了,要去泳池吗?」
唐其尧的话让他想起今天在更衣室的画面,耳根莫名的热,薄唇乾涩,眼神向远方飘忽。
电车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待车厢掠过眼底,他耸耸肩,声音快要和电车重叠:
「奉陪。」
伴着月台里的女声广播,车门在面前开啟,下班颠峰时刻人潮拥挤,身边的唐其尧率先起步,他高壮的身子挤进里头,像是要被浪捲走的沙粒。
眼前的人仅剩那半边的身子,眼看就快要被吞没,苏晷单手攥着书包还愣在后头,下一秒却被他捉住手,拉进里头。
指尖触及的那一刻他来不及闪躲,厚实的大掌圈住自己细白的手腕,熟悉的陌生感覆来,却有种安定。愣神之际,苏晷已被人带到一边的空位坐下。
转头,对上的是笑得一口白牙的唐其尧。
「你是小孩啊?差点走失。」
在明白自己是被调侃后,那黑发下的耳根染上一层粉,他顺势抽开手,不自在地扭头:「抄球输我的人还有资格说我是小孩?」
此刻的车厢站满人,苏晷刻意放低了声音,就怕他们这般幼稚的对话被人笑话。
「吶。」
一边的耳机出现在视线范围,他扭头看他,只见唐其尧自己已将另一边戴好,另一手捏着耳机示意他也戴上。
距离到站还有二十几分鐘,苏晷本来是不怎么听音乐的人,不过这白色有线耳机在唐其尧手上却又那么一些诱人。
愣了几秒,他伸手拿过塞进耳里。
英文歌响起,苏晷缓缓闭上眼聆听,他看不见身边人的动作,两手抱紧了书包,只感觉唐其尧往自己这靠近了些。
沉默的车厢摇摇晃晃,人们各自低头做着自己的事,而他和唐其尧好近好近,两根耳机线匯聚成一条,成了羈绊,将他们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