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又问:“那为什么要沉着脸呢?”
曹淮安处理事务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沉下脸,连孟魑来禀报时,看见这张脸有时候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曹淮安没有立即搭话,把方才的信看到尾处,捏了捏眉心,才慢悠悠扬上一个笑容,道:“习惯了。”
萧婵一手支颐默想了许久,问:“曹淮安你是有烦心的事吗?”
话抛出来,曹淮安眼花肉跳,直截了当岔了她的话,毅然回道:“没有。”
“好吧,你早些区处完事务,我今晚有东西给你呢。”萧婵当先收了口,搭伏在案沿小瞑。
曹淮安两眼不住往睡颜上移,萧婵忽地把圪挤的眼睁开,朦朦胧胧的,是梨花经了雨露的样子,问:“君家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看,非要偷偷摸摸?”
劈面被抓包,曹淮安不慌不忙的说道:“学你的。”
她一旦取了诎,粉颈勾垂之际,眼儿总会抬起偷觑,觑他有没有迹象来哄,倘若没有,便很快就有眼泪掉下。
眼睛闭久了,萧婵有些困意,眸子连闪带眨,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复合眼睡去。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自己躺在榻上。枭开一角帐篷,夜已落幕,银汉参横。
案上早已备着吃食,是粉食。萧婵随意吃了一点饱腹,帐篷外有人说道:“君上去巡视了,说是今晚不回府,少君醒了可要沐浴?”
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萧婵到屏帐后避身,才做声回应。
话音才落,有四人抬着一个可容三人的大浴桶进来,后来来添水的人鱼贯而入。他们提着小桶,一桶冷水一桶沸水的往里轮流倒着,除了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多余的声响。浴桶将添满时,他们团团转过身,其中一人道:“少君试一试,这水是烫还是凉了。”
萧婵从屏后走出,袖中探出一点指尖,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一下,道:“不烫不凉,正好。”
他们得了回话,提着桶匆匆离去。
今晚不回府的缘由,是因她睡得得天昏地暗。萧婵有自知之明,用根簪子挽起及臀的乌油长发。蹲在浴桶旁,玉指撚挑,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弹琴一样,一拂二弹三点。无半点儿琴声,可袖子湿了半截。
曹淮安挑开帘进来,见到蹲在地上玩水的人儿,道:“这水里可是有琴?”
萧婵撇去一眼,他已解带宽衣,很快就露出精骨的腰身。以及喜欢在她体内穿梭的东西。
纠纠昂昂的东西,她佯装怕羞,肠慌腹热地移开眼,垂鬓而逃。
曹淮安脚下急转偏移,挡住去路。
两人挨得太近,不好动作。萧婵丈量着距离后退一步,跌跌脚,跳到他身上去,来了个猴子抱树之势,双手紧勾住他的脖颈,双腿紧攀住他的腰身。
曹淮安眼力不及,只觉怀中一重,上半身就往后倒了几分。
“你以为我还怕羞吗?”萧婵目睹他出糗,笑得嘴嘻开,盈盈喘笑不已,一搦腰儿和风吹花枝似的,前后左右,没个定数的乱摆。
曹淮安凭着有几分膂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了她,连衣带人的放进浴桶。
衣裳一湿,透出着肉的鲜色心衣。曹淮安掮起两条光致致的腿,把碍事的衣裳剥得干干净净。剥衣裳时手不安分,用移花接木的手法去到点点猩红的穴儿里,手指温中带刚的捻弄。挖进一指,水浴桶里的温水,跟着跑进去,抽出来时,进去的温水也跟着出来。
穴儿四畔的温水冒出些似虾目的东西。
萧婵心儿酥酥,泛桃花的面,俏里俏气的。她手后肘撑在桶沿边,无意间做出了无限的骚状。嘴里唱着鱼龙妙曲,混在水声里,又别有一番风味。
曹淮安一脚跨入浴桶,把赤身的萧婵搂入杯中,膫儿当头对着穴挤了进去,且挤且捧着粉脸亲吮开来,道:“我听婵儿的话,换了个大浴桶。”
水入到里头,伴随他的抽动,穴儿胀满,似紧还宽,隐隐的作痛。萧婵不满哼了几声,蹙着眉目,强忍着不舒服。
兴头当道的曹淮安听到哼声,耳朵做不到春风过耳,再看到蹙着的眉头,心知道萧婵并不舒服,甚至是痛楚、难受,想到此,立刻从里头抽出。
他胀得难受,但断然不能让萧婵有一点难受。
胀满的穴儿虚了下来,萧婵慢展秋波,脸挨在他脸上乱蹭,问道:“怎么出来了?”
“婵儿不舒服。”曹淮安捺着满肚皮的欲火,帮萧婵洗身子,她身上没有一点尘垢,每一处都是滑脱脱的。
萧婵享受他的服侍,挑眉笑开,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舒服的话,眉目就不是蹙着了。”曹淮安嘴里淡淡回着,眼盯着半露在水外的两颗半明半昧的粉红仙桃,喉头一涩,用脸贴于近,嘴一张吮吸啃咬。
他口中灼热,目眩头麻的妙感流遍全身,萧婵吃紧一喘,低吟浅叫,手伸进水里,轻舒皓腕,握住那根青筋突露的膫儿套弄。
膫儿泡在温水里,怀里有佳人,佳人小意儿帮他动作。曹淮安兴致被逗发,说时迟那时快,水面上漂浮一点白状物。
“你自己洗吧。”萧婵微嫌的“哼”一声,手脚并用爬出了浴桶,拿软布擦干净身上的水。不消想,待会还得弄上一回,也不浪费功夫去穿衣服,她自裸全身,肉臀一耸一耸的跑回榻上,卷着被儿往里头睡。
曹淮安落了几点面子,急得抓耳恼腮,释过一回,膫儿很快又坚挺如初。曹淮安吸着鼻子也爬出浴桶,用萧婵用过的软布擦了身,也上了榻,掀开被,捉她拖入怀里,一手插入柳腰旁里索趣。
腰里生痒,萧婵挥舞着两手,扑甩着两条腿,诶诶叫着、笑着。就在此时,曹淮安凑头去亲了亲紧暖香干浅的穴儿,亲着亲着,膫子一鼓而入,开启一段耸阴接阳的逐乐妙事。
膫子固精锁气,没留一丝缝儿的送送退退。
麻爽从腿心里往心间优哉游哉的撞来,萧婵上体前倾,搂紧曹淮安,两只粉盼神飞,露出好个快活之意。
魁梧结实的身躯与娇软无骨身躯交加在一块,芬馥的气息让曹淮安劈心里的欢喜,他暗地里掇着气。
萧婵想脱离插弄,可情又偏厚实,遂把四梢成冰雪一般,落落大方的融化在他身上。难支的娇身一动也不动,独自让曹淮安费力气,给予自己快乐。
每度想好好爱惜这处只经他一人地方,但曹淮安总会不由自主,鼓足胯下的力戏耍,把那分明的床帐,弄得一片狼藉。
鏖战了多时,淫欲倍浓,擦着楚楚动听的一声呻吟,曹淮安胸襟为之一爽,威风骤失,于是嘴对着嘴,做了好长一段绸缪,才将今夜的欢潦草收场。
萧婵鲜有的欢爱之后,精神仍在,她忽然想起了那纸庚帖,便消遣一问:“曹淮安,当初你给我看的庚帖是何意?”
曹淮安见问,把千言万语,缩成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我父亲去江陵时,瞧婵儿一身乖灵,十分欢喜,所以向婵儿的父亲索婚。而当时婵儿幼如血胞。”
萧婵一脸不可思议,嫌弃道:“我父亲才不会将我轻色许字他人。定是你父亲趁我父亲喝醉提的。”
曹淮安:“……”
她说的好像也没错,他父亲确实是趁醉提婚。
萧婵若有所想,莺声呖呖地说道:“可是我后来嫁的人不是你啊。肯定是你们曹氏悔婚了。还好一开始我不知道,要不当初在幽州,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曹淮安嗫嚅嘴巴没有回答。曹氏是有苦说不出。当初酬许已定,庚帖也易,明明是萧氏悔婚,到头来却是曹氏要替这个悔婚罪名。
曹淮安不说话,萧婵自顾说得欢:“若十四岁与你成亲,就将近六年的老夫老妻了,想必也腻味我,想另娶小星。不过你要是敢娶,娶一个回来,我兄长就会从荆州过来手加刀刃取她命。”
怀里的姑娘褪去了不少稚气,性子是越发娇气,不论何时都让人娇怜,欲罢不能,因腻味而娶小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曹淮安暗自叹气,伸着两臂把纤腰抱住:“我知道,所以不是没娶吗?婵儿说要答应我一件时事情,我今日想好了。”
萧婵赤条条的身子扭股糖儿似的坐起来,问:“是什么?”
曼妙的酥乳跳进眼里,热念在皮肉下鼓动荡漾着,一点点深入腹地,很快荡漾到了胯央。曹淮安见了萧婵的白肉,好似蚂蚁遇了膻,眼前一片模糊,有些应接不暇,他摸上酥乳玩弄,道:“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这有何难?岁月不长不短的,我一介妇人,能去那里?且你对我再好一些,我下辈子也随着你了。”
萧婵伸长脖子,生生的与曹淮安亲吻。
亲吻着,旷了不到一刻的穴儿,又被塞满,她也不十分抗拒或是忸怩,抛开不胜娇羞扭起腰臀来,不冷淡他的欲望。
她的心肠儿较之往常,加倍的热情,一个是撒胆的承接,一个是明具的荡态,两相满足着曹淮安的情与肉欲。
次日纱窗曙色时分,萧婵醒来,枕边人醒得比她还早,正背着身穿戴衣裳。那么早起身,想也不用想,是要去巡视和操练。
曹淮安听到耳后的摩擦动静,知道萧婵醒来,走过去,道:“还早,再睡一会。”
听到曹淮安低哑的声音,萧婵精神立即开爽,道:“我睡不着了。”
“我会让婵儿睡着。”曹淮安的手从腰间滑向了酥乳捏弄,而后他更进一步,分开那道肉缝,去又紧又暖的嫩地轻刺。
萧婵满腹牢骚,忍不住嘤了一声,穴儿流出水,困意莫名席卷而来,在他的挑拨下渐渐的睡了。
这一觉睡到太阳高挂,萧婵撑起身,眼睛瞟了瞟,瞟到满头是汗的曹淮安。
她昨日的衣裳都湿了脏了,没法再穿,曹淮安拿出自己的一件单衣给她穿上。
单衣宽大,萧婵无比嫌弃,曹淮安帮她挽起余袖。随意洗了漱,两人一路上谈谈笑笑回了府。
转午之后,萧婵闲来无事,匀了几点胭脂在脸上,一叠叠地缠着曹淮安教她射箭,曹淮安拗不过她,让人把射具备上。
曹淮安形迹淡淡,萧婵兴致高涨择了一把较为小巧的弯弓。
所要用射具一一备好,曹淮安让她摆一个射箭的姿势来看看,萧婵红着脸,让院中的人都离开。
待院中只有她与曹淮安,萧婵随意一站,然后舒开春指引一弓。
这惨不忍睹的姿势,不能用言语描出来。曹淮安就是想眼开眼闭的,随口说句夸奖之词都说不出口。
曹淮安绕到她身后,手把手的一一纠正:
“身端体直。”
“两足张开成四方,相离尺七八。”
“左脚转向靶心,不宜为丁或八二字。“
“收臀。”
“两臂用力,引弓如月满。”
“两肘如水平,双臂内吸,莫凸胸偃背。”
……
说到哪个部位,曹淮安手就往哪儿一搁,萧婵心骂他是个大色胚,不拘何时,不拘何地,都要撮空她。
“我好酸了……”
看似小巧的弓,拿久了也沉沉如有千斤重,萧婵手酸得上下两排牙齿交战,两腿不摇但颤动。
曹淮安从后用手托住下落的弓箭,继续道:“口合脐吸,目睨红心,忌看扣,调整气息,则发矢如破。”嗖的一声,箭发出,竟然亲切的中了主皮。
只射了一箭,萧婵就不愿意再来,将弓箭往他怀里一塞,作儿女之态的撒娇,道:“你说对了,我要半途而废。”
早料到会如此,曹淮安摇头无奈一笑,让人收了射具作罢。
看着器具被收下去,萧婵嫣然一笑,香辅微开,亲上凸起的喉头,道:“我今日有东西给你。”
出于回应,曹淮安亦笑着去亲上一口香辅,慢慢一手揽着削肩,引着她往正寝去, “好巧,我今日也有话,想对婵儿说。”
萧婵态恹恹的被他引入正寝的塌上坐下,露着和悦甜美的秋波,道:“你要与我说什么?”
怕下一刻就失了勇气,曹淮安拽上房门,随手就锁了,从腰间的香囊里,不斟不酌,拿出那封信交过去,发急道:“我不想再瞒住婵儿了。”
曹淮安肃色来示,萧婵奇异起来,自然也减少欢笑,换上满是不解的神情,接过信后一字一字的看。看到那处花押,星眼定神,低头思索良久,一阵昏晕冲上脑,就如刀照着脑袋劈心里一砍,耳边款款地响起赵方域那日说的话。
赵方域说:“萧婵如果我说我没有写过绝婚书,你可信我?”
“他并没有抛弃婵儿。那封绝婚书,是我寻赝手写的……”曹淮安局促不安的站着,自揭奸状。状揭完,满身青筋血管膨胀,一根根的好像都要炸开。
他的话打得人肠断,割了一寸芳心,南柯梦初醒一般,萧婵抬起头来,两行珠泪忍不住双抛,翻脸无情的说道:“曹淮安,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是一段天假的良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