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心情复沉重起来,侧着脸对住窗外出神。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她的生辰,曹淮安不见人影,荆州也没有丝丝动静,安静得可怕。
萧婵胸口里感到窒息,遍身的毛窍涔出了肉眼难见的小细汗。江陵一定出事了,否则祖母不可能不回信,兄长也不可能不送礼来。
可怕的念头将在此刻成形时,门外忽然有人匆匆来报:“少君,江陵来信了。”
……
因为母亲和妻子都在顾世陵手中,而在萧安谷又蹑影藏形,即使有曹淮安相帮,萧瑜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顾世陵还不知祝圭愚蠢覆事,他没日没夜琢磨萧安谷藏到何处的同时,还琢磨玉玺匿在何处。
有两个妇人在手,他不担心萧瑜会轻生跋扈。
萧瑜暂时不会有动作,但萧安谷可不一定了。
扳指算算,与萧安谷做了十来年亲昵的香火兄弟。萧安谷的性子、脾气,顾世陵了如指掌,若不早些寻到他,日后会有许多麻烦。
一日太阳从云雾中挣扎出来,顾世陵才醒,面前有个小将单腿打千儿来报:“主公,夫人来了。”
脑子里想到秦妚,顾世陵头疼欲裂,蹙眉想:这等节骨眼上,她无端地来这里干什么。
想不明白,他一展衣袖,道:“送她回去。”
小将不迭开口,虚掩的门前蓦地站了一个穿戴粉嫩的女子。
女子腾出一莲足,把半掩的门踹开,盈盈地趋向顾世陵,道:“我不走!”
顾世陵睡眼惺忪的瞟着她,冷笑一声道:“那就滚回去。”
“我是你妻子。如今你做了权势之徒,就要把我抛弃了吗?”秦妚那双交织着震惊与怒火的眼睛,不瞬的注视着无动于衷的顾世陵。
“是啊。”顾世陵看她就像看一个毫无交集的生人,眼里放射出来的光,比冰雪还寒冷。
秦妚对他来说,说好听点是可以勉强与之度日的露头妻,说不好听点只是一颗棋子,随时可抛弃。
娶她不过是看中她父亲是京师里的右扶风而已。
他毫不犹豫的回话,击中了秦妚的肉做的心肠儿,就在话落地的这个瞬间,一颗又颗的珠泪从眶里流出,她也不擦去,任由珠泪肆意地打湿衣襟,有意无意的售着可怜的样儿博人怜爱。
顾世陵对哭得同带雨梨花般的人儿待搭不理,趋出门外,打点一彪士兵送她回益州。
这一彪士兵,把势都过得去。在这种时候,他可不想秦妚回益州的途中生了什么意外。
秦妚吸着不通畅的鼻子,收回可怜的目光,管上自己沾了泥的足尖,忽然带上笑意。
她笑着,嘴里说的是阴沉的话:“夫君,我兄长正将萧婵的画像与萧后的画像,送到徐丞相手中。”
顾世陵脚下一紧,猛然折旋屋中,也不忍着胸中的怒气,一个反手掐住秦妚的脖颈,把她摁在榻上,斥问:“你们怎么知道她的身份?”
他掐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脖颈,是有血有肉,有筋有骨的脖颈。秦妚却觉得他掐的是一根冷冰冰的柱子,否则他怎么会下得了狠手。
颈上的五根指头越收越紧,顾世陵动了要掐死她的念头。秦妚毛骨悚然,两手抓住封喉的手,艰难的展开一抹淡淡的笑靥。
顾世陵心觉这个笑容十分扎眼,浑身的所有力气都注在了指头上。
秦妚连呼吸都不得已,进不了气也出不得气,脑子里刹那间白茫茫的一片,她慢慢剔起眼儿来,艰涩的解释:“我兄长无意间得到了萧皇后的画像,画上的人生与萧婵一模一样。都姓萧,我想世间上没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阿婵和老曹下面是有肉的。等我零点砍完手,再来好好修改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