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道:「我想去a大读法律系。」
古原眼神变得柔和,他朝向晚走进,夹带一身夜色:「那我祝你顺利。」
向晚淡淡的笑,看着地板上两个人的影子堆叠在一起,又看了古原胸前的口袋是一片空,徒然兴趣兴致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古原手贴着墙壁,就这么弯着腰,但是他的眼神总往外飘,他在看向晚身后的白墙,上面被这一带的青年用马克笔胡乱涂鸦,这已经是向晚粉刷十几次的白墙,如今还是隔三叉五被重新涂改痕跡。
「给你吧。」向晚把试卷捲成一捲,塞进古原胸前的格子,纸张抒展到一定程度,把古原的口袋填满了。古原看了眼,倒也随意向晚放了。
他的眼睛在距离向晚的双眼不到十公分前停下,他抬头点了向晚身后:「你家里灯灭了。回去吧。」
向晚始终摸不清两人之间的关係缺了什么,应该是说,她不懂爱,但是却在很多地方都了解爱,爱是神奇的东西,不设限于种族、阶级、物种,那些是爱的本身,本质包罗万象。
她却不懂古原给的,算是爱吗。
下一轮的月考又要逼近,平时的小考也没少算,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够让人折磨的了。
不过令人欣慰的或许是,四季又过了一轮,冬日过去,春日将近,一天白日又要比晚夜长,从补习班回家的日子碰巧能晒到暖阳。
中午易安拿着刚发下的考卷,眼睛有藏不进的欢喜,她凑近狠狠闻了遍试卷,恨不得把这一瞬间的喜悦变成永恆。
「向晚,有了你们简直太值得了,你瞧瞧我这次物理的分数!」
向晚探头看了卷子,她瞄见上面的红字写了九十。
易安歪头绕着向晚的座位转圈:「我和广司今天晚上约好要去五禾那边边吃晚餐边看海,他骑动电车载我,他爸妈好不容易给他买了电动车。你们要来吗?」
向晚手指指向自己,不明问说:「我们?」
易安:「对啊你们,你和古原不是吗?」
向晚琢磨着自己有空也没用,古原说不定忙着呢,便婉拒说:「我们忙,还是下次吧。」
「好吧,下次你们一定要来哦。」
「好。」
向晚原本想开玩笑的说,乾脆送你去参加比赛保送好了,一想她就觉得不对劲,从书包翻出手机,连上瀏览器查,古原的科学比赛这礼拜五开始,钟辰的考试前几天考完了,下礼拜才出成绩。
她望向前方绿色黑板,上头写了前一节课堂上,被同学戏謔成妖魔鬼怪的英文文法句子。讲台上围着三四个人,其中一人正向其他人解释文法该怎么用,然后听完有的皱眉,有的指出对方口中的观点不对,他们大声辩驳被教室中,向晚自肺部呼出一口气,每个人都有目标的感觉真好。
向晚看向易安,易安坐在她身边,打算就这样耗掉这节下课。她把手机换成相簿,拖出昨天拍得照片,放在书桌上放大:「你知不知道这个法语的意思?」
易安眼睛一亮,忽地捉住向晚的左胳膊惊讶地晃着,彷彿她俩是警探,找了好久的线索突然就这么被放到网路上,那个被线索叼扰的夜晚终于有所託:「这句我知道!你告诉我是谁这么有品味看上你了?」
向晚不懂易安从哪里知道上班肚子痛的梗,只能装作镇定:「我和古原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看到的。」
「四捨五入就是古原对你说得?」
向晚点头,把手机收进手里,不让易安再继续看下去了,从易安突然亢奋的状态加上手指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推断,可能不安好心眼:「算是吧。」
尔后,「你的眼睛很漂亮。」这几个大字进入向晚的视野,这个界面向晚很熟悉,是google翻译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