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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人生若无初见四(2 / 2)

“怪我遇人不淑。”

晴姑娘拿着李全给的钱,好好安葬了母亲,之后她没再去夫家,回到娘家小破院子住。剩余的钱她拿一部分买了几只鸡鸭和粮食,还有布料针线,打算一边养鸡鸭下蛋孵小的,一边做鞋子卖钱,总能活下去。

穷则思变,但赌钱绝不是正道,偏她丈夫就钻进了赌坊。起初也收获不少,但久赌必输,几次之后不仅青皮,还欠赌坊不少债。

这时他才听说娘子真的卖到葬母钱,好奇去她娘家看,一进院子见她喂着鸡鸭过得滋润,气不打一处来,硬把她拖到屋里行夫妻之事。

完事后他威胁她,逼问她还有钱没有。晴姑娘闭口不提,他便打到她无力起身,四处翻找抢走了钱,又偷光鸡鸭变卖拿去赌场翻本,结果输得更多,欠得更多。

最后,他把娘子卖了。

晴姑娘脑后挨了一棒子晕过去,再睁眼,人已经在妓馆里躺着。

说到这里,晴姑娘眼神黯淡下去,李全虽好奇后面的事,却不忍再问,与她对视,静默无言。

床上的李天已经醒了,在晴姑娘说“我听李郎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装睡只为想听他们聊什么。

晴姑娘沦落烟花前的事,他都听她讲起过,只是不知当初给她葬母钱的人是他弟弟,李全也未曾提起。他生性纯良,乐善好施,平日善事就做得多,这等事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为打破沉默,晴姑娘继续往下说。

这家妓馆的老鸨还算仁慈,没逼她马上接客,好吃好喝给着,容她关在房里哭了几天,才过来劝说。老鸨告诉她,妓馆的日子没她想得那么难熬,若能一次撞见个好人,兴许后半生还有着落了,比起好赌卖妻的丈夫,疼她爱她的嫖客不是好了太多。

这理听着歪,但对当时的晴姑娘来说,堪比金玉良言。

她同意接客,只是嫁过人的女人在妓馆里压根没销路。比起处子,她少了个新鲜,比起老牌姑娘,她没有以色侍人的经验。冷板凳坐了足足半个月,在老鸨都觉得她是赔钱货,打算让她洗衣打杂或做厨娘的时候,她遇见了李天。

李天对初见那晚的印象尤其深刻。

围坐在他身边的个个笑得像朵花,偏有那么一个笑得难看,仿佛是硬挤出的笑脸。这姑娘他没见过,便问其中一个姑娘:“这苦瓜似的美人什么来头?你们妈妈不给她饭吃么,怎笑得如何憋屈啊?”

姑娘回他:“她可不就是苦瓜做的么,谁被自家夫君卖到这里还笑得出啊。”

李天酒兴正高,口无遮拦:“呦!还有人舍得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把这么俊娘子卖进来给我们玩啊,也是奇人了呢!”

这些话句句往人家心窝子扎,晴姑娘哇地一声就哭了。

她这一哭正戳李天软肋,他最怕女人哭,更讨厌把女人弄哭的男人,酒醒了大半,蹿过去好顿赔礼道歉也无用,正不知如何是好,老鸨过来打圆场。

“我说天公子啊,你怎能说话那么难听!还有你们几个浪蹄子,吃了几顿饱饭就忘了过去受的苦,怎能这么戳人家痛处!”

李天瞅瞅抽搭着的苦瓜美人:“你叫什么?”

苦瓜美人有礼地点头回话:“奴家姓万,单名一个晴,在这花名晴姑娘。奴家失态了,还请天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罪。”

这什么懂事的小娘们儿,错不在她,她却赔不是,一下激得李天恻隐之心大发,便问老鸨:“她可有熟客?”

“莫说熟客,她来了半个月还薯条推文站没开过张呢。”

李天借坡下驴,大手一指晴姑娘:“她,我包了,以后她只陪我。”

“要么你把她赎出去,要么她就一视同仁,专伺候一个可没这规矩。”

李天当即问她赎身多少,老鸨趁机哄抬肉价,报上的数目让李天也为难。他的猫买卖最近不太好,手里真没那么多闲钱。

他不放弃,继续争取:“那咱们各让一步,平日陪客人吃酒闲扯她可以,但过夜必须归我,可否?”

有何不可,老鸨正愁赔钱货如何安置,她就卖出去了,自然欣然应允。

那夜李天快把半辈子的温柔都用尽,才哄得晴姑娘消了紧张,放开了身体。他男根一入她身,顿觉自己和其它寻欢客都有眼无珠,晾这一极品好肉身足足半个月。

就算旁人慧眼识好女也晚了,这身子和这人,他都不想再让出去,唯独让弟弟碰了。

此时他弟弟正听着晴姑娘讲述始末而纳闷:“我哥万花从中过,从来片叶不沾身,没见过他守在一个女子身边这么久,你如何能做到?”

晴姑娘笑笑答:“我也不知。”

她不知,李天知。

她在他面前从不像旁的妓女那般谄媚,房间摆设没有故意为之的桃花氛围,就是家常的样子。每每来寻她快活,她等着自己的样子就像一个妻子,而不是花钱的冤大头。

这里像家,她像妻子,所以李天愿意来,也依赖她。

李全脸上的兴奋此时被一种怨悔替代,晴姑娘不解,问他怎么了。

“竟是我错了。”

“李郎何出此言?”

“若非当初我给你的钱太多,引来你夫君生歹念,你也不至沦落到此,寻个人家嫁了也算安稳余生。”

晴姑娘终于发觉李全心思真的单纯至极,做善事的是他,好心的是他,他却反倒认为自己错了。

她主动握上他手,软声安慰:“你何错之有?若无你相助,我母亲只能扔乱葬岗,任野狗啃食;若无你相助,我不会有独自生活在娘家短暂的惬意时光;若无你相助……虽然后来确实跌宕了,可也因此能有幸遇天哥,让我虽妓馆苟活,却只需侍奉他一人,有所依靠。再说,若当初你给的钱只够葬母,我寻个人家嫁了,也寻不得什么良人,再遇我夫君那般狠毒的,未必过得比现在好。”

李全不知还能说什么。

若此生无那次初见,抑或是他收了善心视而不见,或许今日他们三人也没有方才那场此生难忘的欢愉。

不知为何他心生一股想哭的冲动,喉头发紧,强忍眼泪到身子颤抖。

晴姑娘见状,便上前拥住他:“万般皆是缘,李郎莫多想,你于我有恩,我自当相报。”

李全抬手搂上她,埋在她颈窝嗅上几口沾了他们兄弟气味的体香,慢慢下体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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