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旋睨了他一眼,对他这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行为完全没有回应的打算—反正对方也不是为了他的回应,只是某种类似宣告主权的行为而已。
对于他的冷眼,张夜舞完全不以为忤—虽说暴露心上人的肌肤非他所愿,但看见自己的痕跡烙在对方身上仍是令他雄性的成就感无限膨胀。他亲暱地搂着张日旋的腰,领他入座,替他系上了餐巾,又替他拿来靠枕,让他垫在腰后……完完全全,就是以他的所有人自居。
张日旋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他虎着一张脸,任张夜舞摆布,连吴邪的眼也不想对上。
佣人摆好餐点后,张夜舞竟还打算餵他—被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掌打开。
到底为什么……他这弟弟的性格会扭曲至此……实在想不明白啊……而且,原本以为,对方得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终究会有腻了的一天,怎么现在看来,这样的期盼竟是遥遥无期啊!!!张日旋塞了满嘴的食物,逐渐恢復的血糖活络了他的脑子,他支着颊思考,依旧没有结论。
「旋。」张起灵唤了他一声,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吃了一惊,差点被满口的食物哽死,张夜舞连忙替他拍背顺气。
「咳……是,族长。」他暗自着恼:这样莽莽撞撞的,实在不像他啊!说到底,都是张夜舞这傢伙害的!
张起灵以着平然的嗓音道:「下周有场宴会,你和舞,陪我一道出席吧。是个生意上的竞争伙伴,据说对方延揽了一个用蛊的好手。」
他点到为止,张日旋却抿紧了唇角,向来漾着暖光的黑眸如今是不容错认的冷厉。
「是,族长,让我来会会他。」
「义兄,你该多出门走动,也来我这儿住个几日吧。」
送别的时候,吴邪扯着张日旋的手臂,半撒娇半央求地道。
张夜舞和张起灵在一旁不知密谈些什么,恰好让他逮着机会跟张日旋说些体己话。
张日旋苦笑了下,揉乱了吴邪栗色的短发,言不由衷地道:「一定。」
以舞现在腻着他的程度,要单独去找吴邪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若是两个人在族长的宅子住下嘛…....张日旋抖了一下—光是想到张夜舞可以丝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地与他亲热,便觉一阵恶寒。
吴邪似也看穿了他的口不对心,嘟嚷着道:「你别老是顺着他呀,男人就是这样被宠坏的.....」
那边在吵吵嚷嚷,这边倒显得肃穆许多—
「听说怜月动身了,可能这几日便回国。看来她也收到了你找到旋的消息。」张起灵淡淡地说,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丝毫听不出情绪起伏。
张夜舞的眸光闪了闪。「我与她,一直不是这么一回事。」
拜张若水之赐,他几乎对所有女人的示好都敬谢不敏,也不太让她们有机会近他的身。怜月是他与张起灵在某次黑道火拼当中,受人託付的遗孤,从小拉拔长大,他也仅当对方是妹妹看待。
张起灵点点头。「但她一心只想嫁给你,你也是知道的吧。」
张夜舞不说话了,仅微微瞇起眼,目光落在背对着他的雪白身影上。
「我希望怜月不要蠢得自取灭亡.......」
女人为了争风吃醋能够做出多么玉石俱焚的事,他已经见识过。现在只希望,他一手拉拔长大的小妹妹,能够自我克制,不要轻易冒犯他的圣地......否则,就算情同兄妹,他也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