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上菜上酒。」
这不,今天开门才没多久,一群鬍子拉碴的大嗓门兵油子便吵吵嚷嚷的涌进了得胜小馆,看来前两天来犯的那一小撮蒙古人又死了不少呢。
「军爷里面请,好酒马上就来!」
掌柜的是钱二七(冒名顶替的),这个年代只有男人才可以出面当家,所以苏煒彤作为隐藏老闆只能躲在厨房掌勺,她娘钱大婶负责算账收钱坐在柜檯后面,人多的时候打打酒招呼招呼客人,还有个长工则做劈柴洗碗那些粗重杂活。
「大爷们今儿还是老样子吗?」所谓老样子便是他们每次来都点的那些,燉羊肉炒羊肉烤羊肉一盆接着一盆,牧区嘛,不吃肉还能吃什么?
「对对,敞开了上!」
「好勒!」
今天没什么不同,在厨房干得热火朝天的苏煒彤井井有条的做着一切,很快便出菜了。
今天没什么不同,如果钱二七没有跑到后厨跟她说有位军爷点了道「开水白菜」的话。
「居然有人想吃这个?」苏煒彤有点意外。
「是啊,」在外堂忙得不可开交的钱二七倒没觉得奇怪,「可能吃肉太腻了吧,反正也不费事,你就顺手做一碗我待会儿来端。」说完就又转身出去了。
开水白菜可不是顺手就做得出来的,这是一道宫廷名菜,前前后后费工得要命。当初苏煒彤也是看墻上掛的菜名全是肉才本着平衡原则写了上去,从没想过那些眼里只有荤食的粗人会点它。
这下怎么办?糊弄过去吗?
手边既无现成材料也不够时间的她好像也只剩这个办法了。
反正点的人绝对不会知道这菜的真实模样,开水加白菜也不能告她诈欺吧?
才这么坚信了不到一刻鐘后,苏煒彤被客诉了。
古代没有这个词,但意思是一样的。
「那位军爷说这不是开水白菜。」钱二七挠着头看着又被他原封不动端回来的大碗,「怪了,他看起来也没醉不像是故意找茬的。」